江嵐汀看他額頭上都冒汗了,估計是緊張的。
不過實話說,傅軍道給人的壓迫感確實很強,她都不由自主地直起了後背,坐姿史無前例的端正。
“請問,傅先生,你怎麼看出來他是你兒子的?”
江嵐汀覺得乾坐著也不是個事兒,有話趕緊說,不聊怎麼有結果。
傅軍道沉聲道:“直覺。”
江嵐汀默了默:“……就憑直覺?”
傅軍道點頭,開口惜字如金:“對。”
“那您之前有過這樣的直覺嗎?”江嵐汀問。
“從未有過。”
傅軍道嗓音沉冷,明明是在閒聊,卻總給人下命令的威嚴感。
“那您之前是丟過兒子嗎?”
江嵐汀想起顧建誠了,就先問了這個問題。
傅軍道這次沒有馬上回答,端起茶杯喝了幾口之後,才回答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江嵐汀目光直白地看著他:“那就長話短說一下吧!”
傅軍道跟她對視片刻,立馬做出判斷。
這女孩個性強勢,聰明伶俐,果敢清醒。
“當年我得罪了一些人,他們奈何不了我,就想用我夫人威脅我。”
“我夫人被綁走,當時她懷有身孕。”
“後來她的遺體在斑鳩山上發現。”
“驗屍官告訴我,我夫人生下了孩子。”
“很多人都跟我說,那麼冷的天,要是把孩子生在了山上,多半活不成了。讓我彆抱希望,但我經常能夢到孩子。”
“我覺得冥冥之中,是孩子在呼喚我。”
江嵐汀若有所思道:“斑鳩山……”
她問萬景山:“離這多遠?”
好像是聽過的一座山,但她不太確定具體在哪裡。
萬景山去過的地方不多,也不清楚。
傅軍道卻無比清楚,因為這些年他去過班鳩山無數次。
甚至帶著人搜過幾次山。
“班鳩山離這裡不算遠,距北口市大約三十多公裡。”
江嵐汀問他:“你知道木香村嗎?”
“知道。”這附近的地形,傅軍道都很熟悉。
“萬景山是在木香村旁的山上被撿到的。”
江嵐汀說:“您夫人會在這邊的山上生完孩子,然後跑到三十公裡外的班鳩山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傅軍道皺眉說:“一切意外情況都可能發生。”
江嵐汀點點頭:“這倒是。”
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估計很少有人知道了。
萬景山突然開口道:“直接做親子鑒定吧。”
什麼猜測都是沒有根據的,他現在相信鑒定的結果。
傅軍道說:“好,我也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