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朝堂之事,玉萱公主不懂,但如果談起後宮,玉萱公主可就太懂了!
“你們有所不知,冷宮的妃子可太慘了!她們在冷宮裡,吃穿用度都需太監傳遞,太監不給她們拿,她們甚至連飯都吃不上,為了讓太監幫忙送東西,她們把身上所有銀錢、首飾,甚至衣物都一點點送給太監。
還有,冷宮妃子在宮外的家人,也不得不送銀子給太監,讓太監照拂。碰見好一些、有良心的太監,拿一些也就罷了,碰見缺德的太監,宮內宮外,兩頭吸乾!還有哦……”
說著,壓低了聲音,“我聽說,有些姿容出眾的棄妃,如果沒了銀錢,還想活下去,就得伺候太監。”
眾人第一次聽說這種後宮秘聞,直接被震驚。
霍薇壓低聲音,興致勃勃地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眾人。
玉萱公主繼續道,“如果父皇相當於冷宮妃子的話,內閣,以及其他臣子,就相當於冷宮的太監。如果下麵的人想欺上瞞下,父皇怕是很難知道。
還有,如果下麵的人不聽父皇的,父皇冒然革他們的職,朝堂大亂、進而天下大亂,武王就有了可乘之機。是不是這樣?”
蘇明妝讚美,“公主英明。”
玉萱公主白了一眼,“剛剛你不讓我揶揄你,你現在揶揄我?”
“我沒有。”蘇明妝大呼冤枉。
“彆以為我聽不出,我們兩人整日形影不離,我不了解你、了解誰?”玉萱公主堅持。
“……”蘇明妝摸了摸鼻尖——好吧,確實有那麼一點。
為了防止公主追究,蘇明妝岔開了話題,“請問蕭皇子,如此說來,皇上同意了此事?那……接下來有何安排,皇上可與你說起?”
蕭景深收回思緒,認真回答,“皇上隻提了一句,並未對我多說。皇上說,這件事本想交給裴將軍去辦,但裴將軍外出辦皇差,所以隻能交給裴大人去做了。”
蘇明妝了然地點了點頭——關於人選,皇上這樣安排,也有一定道理。
許多密謀,知曉的人越少、泄露的幾率便越小。
裴今宴和裴今酌,都是裴家人,皇上是放心的。
嚴氏麵色凝重,“既然如此,我打算把蕭皇子的課業,重新定一份計劃,儘早結束課業,以防蕭皇子隨時出發。”
霍薇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好主意,我覺得,武藝課暫時便放下吧,策略更重要。武藝這東西,需要積累,一個月兩個月的,練不出什麼。但如果策略,突擊兩個月,能學到不少。”
嚴氏認同地點頭,對蕭質子道,“若蕭皇子願意,我還想教你一些簡單醫術,以備不時之需。”
蕭景深看向為他考慮的兩位長輩,喉間有種酸楚,幾乎要哽咽出來——他的親生父母,把他視為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反倒是這兩位從前素未相識的長輩,卻為他謀劃深遠。
他隻覺得,既諷刺,又感激。
他起身,撩袍給兩人跪下。
霍薇嚇了一跳,伸手去拉,“您是一國皇子,我們不能承您的跪。”
蕭景深卻堅持要跪,鄭重其事道,“你們是我再造父母,理應受跪!”
霍薇驚住,忐忑地看向嚴氏。
蘇明妝卻很理解蕭質子在想什麼——她對兩位老夫人的感激,也是如此!“蕭皇子為母親和嬸母磕三個頭吧,這樣,蕭皇子表明心意,也會舒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