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自認為既然他接納了薑恬,就該把她的過去一起接納了。
她跟許景修那些事早就過去了,可是她女兒還在許府,薑恬就不能不操心。
這些都是燕衡意料之中的。
然而他沒想到,這對母女如此大膽,甚至借著雞毛當令箭,許清姝連過年都不想回去了。
雖然許景修跟薑恬和離,又很快另娶,在人品上有所瑕疵,但在行軍打仗方麵還算是不錯。
燕衡跟他認識時間不短,對他算是有所了解。
他忍不住問薑恬:“我記得許景修對孩子尚可,為何你女兒不想回去?”?????????????????
薑恬沒有因為他突兀的問題而糾結,而是歎了一口氣:“他娶了新夫人,就把阿姝拋在腦後了。對他而言,阿姝能順利長大,到時候給她備一份嫁妝嫁出去,就算是仁至義儘。”
“您以為他還是過去的他嗎?阿姝若不是走投無路,不會同我說不想回去。”
彆人的家事,燕衡作為皇帝,本不應該過多乾涉。
可看出薑恬在為她女兒煩心,燕衡又不能不管。
他想了想:“既然不想回去過年,那便不回去,到時候我宣一道旨意,讓她進宮。白日裡你陪她逛逛,宮宴結束後,你得同我一起。”
燕衡邊思量著邊說。
固然許清姝是薑恬的女兒,但燕衡不會為任何人讓步自己的利益。
讓她們母女白日裡聚聚就算了,夜裡可不行。
他剛說完,薑恬感動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一邊用帕子擦著眼淚,一邊說:“多謝您。”
燕衡拿過帕子,擦去她的眼淚:“往後若是動不動哭,朕就什麼都不應你了。”
薑恬立即就不哭了。
這件事就算是這麼定了。
許清姝進宮後,薑恬把消息告訴了她。
在書院裡讀了多日的書,許清姝比之前更加通曉事理。
她聽了薑恬的教誨,情緒不輕易外露,在書院中一直循規蹈矩,比誰都要內斂。
幸好有了一個鄉主之位,即便旁人並不喜歡許清姝,卻也害怕開罪了她,給自家惹事。
許清姝這段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成熟了許多。
得知她可以不回許府,甚至可以進宮陪伴她娘過年,許清姝一時間收不住情緒,高興得連小臉都紅撲撲的了。
薑恬摟著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又叮囑許清姝,進了許府後,不要提及她的存在。
許清姝有些不解:“您都入宮了,早就跟那人劃清界限了,又在忌憚些什麼呢?”
薑恬摸了摸女兒的小臉:“娘隻是皇上的一個女人,什麼時候失去了聖寵,定會無人問津。許景修有軍功和官職在身,又曾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我與他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不能相比。”
“許景修知道我在宮中,無法對我發難,但他會認為我水性楊花,對你更加苛待。”
許清姝不說話了。
她爹的性子,她比誰都要清楚。
當初娘要跟他和離,他鐵了心不答應,他口口聲聲說娘親既然做了他的女人,那這輩子就不該有和離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