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麼?
路向南不知道。
但他已經完全被薑恬牽製住了,不管她談什麼都行,隻要彆談讓他離開。
路向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我不會走。”
薑恬好像被他逗樂了。
她用一種明亮又帶著幾絲柔色的目光看著他,甚至還愛憐一般摸了摸他的頭。
“沒打算讓你走,我隻是想重新定義一下我們的關係。”
路向南的心跳在這一刻突然又亂了。
重新定義是什麼意思??????????????????
他不敢想,卻又忍不住想。
“說實話,我沒想過未來,更沒想過跟彆人成立家庭。像我這種四處漂泊的人,對誰都不信任。但陰差陽錯,我認可了你。”
“路向南,其實我真的挺喜歡你。”
薑恬以一種平和的語調喊路向南的名字,把他的心喊得更亂了。
他有一種預感,薑恬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徹底改變兩個人。
“我喜歡你,不管當弟弟還是當彆的,都盼著你好,不希望你因為我毀掉人生。”
薑恬看著他:“我知道你想留在這裡,為了我。可你有沒有想過,留在這裡,你又能做些什麼。我日夜奔波,為了錢對人點頭哈腰,你放著資源不去用,留在這樣一個小城裡,相當於為了我放棄你的人生。”
“這樣的責任太沉重了,我承擔不起。”
路向南沒有說話,他低下頭去,沒人看出他的想法。
薑恬卻命令他抬起頭來:“看著我,我們好好聊一聊。”
路向南隻好望向她。
“二十歲的人,有一片大好前程,我不想你為我頹廢,如果以後你的生活因為我變得不如意,那我就變成了罪人,我們的感情也會支離破碎。沒必要。”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談一段,然後你離開,不留下任何遺憾;二就是繼續做姐弟,等到了時間,你也要離開。”
“路向南,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留你。你選哪一種?”
薑恬語氣說得自然又乾脆。
她一向都是一個乾脆利落的人。
但路向南知道,其實在他身上,薑恬猶豫了,她可能也想了好久,才想出了這兩個選擇。
一旦要做姐弟,那這輩子都會是姐弟。
過了今天晚上,薑恬不會再給他任何越界的機會。
他還有的選嗎?
說不越界,其實他差一點就親上她了。
他們的關係早就在他對她動了非分之想後,就無法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了。
明麵上是兩個選擇,實際上隻有一個。
路向南從薑恬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溫柔。
也許她把他對她的感情定義成了一個少年的情竇初開。
所以她才會不惜以自己作為鑰匙,解開他心中纏繞得密密麻麻的情思。
她從頭到尾都在為他著想。
路向南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濕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不要為我勉強,隻要你不趕走我,我做什麼都行。你不需要跟我談戀愛,沒必要為我付出。”
薑恬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背上:“咱們兩個人,這種事,真說不上誰吃虧。我比你大七歲,你一個大城市來的大少爺,我一個連書都沒讀完的村姑,怎麼說都是我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