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恬進來的時候,頭發上還帶著水汽。
一張臉素麵朝天,但姣好的五官,精致雪白的臉龐,讓她看上去反倒有一種天然去雕飾的感覺。
“拜見將軍。”
元夜對其他人道:“你們先退一下吧。”
他下意識不希望兩個人說話時被其他人打擾。
等其他屬下告退,營帳裡就隻剩下薑恬了。
還有他自己。
元夜打量著薑恬:“這幾日我忙於應酬,沒有關心你的生活,你在這裡可還適應?”
其他人都告退了,薑恬顯然輕鬆了不少。
她笑道:“回稟將軍,適應得很好,這裡一切都極好,我很喜歡在這邊生活。”
過慣了京城的富貴日子,她竟然喜歡在這裡生活,元夜有些不相信。
“為何?此處並不豐饒,且風土人情與京城差異巨大,氣候也乾燥得很。”
薑恬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為將軍你在這裡啊。”
心臟好像被什麼重重敲了一下。
元夜抿起了唇,刻意擺出嚴肅的表情:“往後不要再說這些話!”
“都是我出自真心之言,您若是不讓我說,之前就不必救我了,您救了我,我就打心底裡願意跟隨您。”
元夜冷哼了一聲。
真正的忠仆可不像她這般,說一句有十句等著。
“將軍,您找我來有何事?”
薑恬竟然還率先發問。
元夜嘴角抿得更深,他看著薑恬:“不就是問問你的近況,我還能做什麼?”
“哦——我還以為有什麼要緊事,頭發都沒擦乾就過來了。”
元夜的視線不自覺落到薑恬的頭發上——的確沒有乾。
“自己去找條毛巾,擦一擦。”
元夜對她命令道。
薑恬笑著點頭,沒有任何懼怕的跡象:“多謝將軍關照。”
她去找毛巾擦頭發了,可她身上的香氣卻經久不散。
元夜的確是有些醉了,隻坐在那裡,頭就有些昏沉之意。
他本來就不是多麼喜歡喝酒的人。
喝酒誤事刻在了他的腦中。
可來到了此處,就得入鄉隨俗。
這裡的將領欺負他是個外來的將軍,不可能立即就服了他。
他隻能通過一場場的應酬,慢慢接觸他們,到時候該敲打的敲打,該懲治的懲治,整個邊境才能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正迷迷糊糊地坐在那裡,就聽到薑恬道:“將軍,我的頭發擦得差不多了,您喝了那麼多酒,肯定很難受吧,我為您先擦擦臉。”
元夜勉強睜開眼看了看她。
他對她的信任早就與日俱增。
所以她的靠近,他沒有抵抗。
可是——
這女人為什麼這麼香?
那香氣好像是滲進骨子裡的,一陣一陣的,讓他的頭腦越發的不清醒。
“你擦的什麼香?”
忍無可忍之下,元夜突然就問出了口。
薑恬正細致地為他擦臉,聽到他的話,她沒有緊張,隻是有些疑惑,平平常常地說:“我還沒有在這邊找到合適的香用呢,將軍,你可能是聞錯了。”
她怎麼狡辯起來了?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衝動,元夜突然手一伸,按住了薑恬的腰,她失去了平衡,陡然跌進他的懷裡。
薑恬嚇得小小地叫了一聲。
身體是軟的,氣息是香的,皮膚又是雪白的,可她的臉——好像紅透了。
元夜使勁在她的頸窩裡聞了一下:“你自己聞不到嗎?明明就很香。”
薑恬顯得特彆的不自在,輕輕掙紮了幾下:“是,可能是衣物上的香氣,我往後就不用這種香了。將軍,您先放開我吧。”
元夜酒意上湧,總覺得她是在狡辯。
如今又說是衣物上的香了,這女子的嘴裡有一句實話嗎?
他就不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