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夜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忍不住伸手去擦她的眼淚:“你是怎麼了?”
薑恬連忙擦了擦還在不斷湧出的淚水:“將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許是被嚇到了吧,畢竟通敵叛國可不是小罪。”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元夜心頭不自覺地湧上了幾分酸澀之感。
但他是一國的太子,並非是能夠被輕易蒙蔽之人。
一直以來,他就沒有見到薑恬哭過,不過就是聽到一個通敵叛國的將軍的事,她為什麼要哭?
這其中必定有隱情。
元夜的內心存著一些疑問,卻又沒有表達出來。
他希望麵前的女子不要辜負他的信任,畢竟他頭一次對一個女人心動。
即便這種心動目前控製在他還可以約束的範圍內,但至少,他從來沒有對彆的女人產生過如此的感情。
若是……她真的辜負了他的信任,那麼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畢竟他並不是一個人,這浩浩蕩蕩的兵馬,都在聽他調配,他需要為他們負責。
不過——元夜慢慢舒出一口氣。
他認為在某種層麵上,自己還是想得太多了。
前不久薑恬不顧生命危險,揪出了一個叛徒,還連帶出一個重大的情報,她應當沒有壞心思。
無論怎麼說,這一次薑恬的無端哭泣,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痕跡。
隻是他沒有表達出來。
當了那麼多年的儲君,他並不是一個酒囊飯袋。
思考了一瞬,元夜把心頭的疑慮壓下去,慢慢拍了拍薑恬的背:“彆哭了,你還是好好養傷。往後我就不能陪你了,若是晚上你想去我那邊住,記得提前告訴李鐵,不想去就罷了。興許那邊會有不少的將領,於你而言也不方便。我還是覺得你搬去將軍府住為好。”
元夜不是故意食言,他原本想著讓薑恬住在那邊,他也好照顧一二。
可如今計劃趕不上變化,往後他的營帳肯定要燈火通明,商量應對蠻夷大軍的對策。
薑恬去了也休息不好。
“將軍,我不想出去,我就在這邊等你。你可千萬要好好的。”
薑恬的回答在元夜的意料之中,他沒有多說什麼。
又交代了薑恬兩句,他就繼續回去安排那些相關事宜了。
等他回到了自己的營帳裡,安排的瑣事告一段落後,他還是叫出了那個原本被他派去跟隨薑恬的暗衛:“你盯著薑恬,無論她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
接下來的幾日,元夜一直都沒有去見薑恬。
他實在是太忙了。
作為主將,他哪有空考慮兒女情長。
五萬大軍對於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字。
他要儘可能保全兵力,又得將蠻夷大軍擊退,並不簡單。
畢竟那些蠻夷如牲畜一般無二。
暗衛倒是日日彙報薑恬相關的動向。
她非常聽話,沒有亂跑,這段日子就一直在自己的住處為他縫製護膝,偶爾跟其他廚娘說說話,看上去沒有什麼異常。
可人的直覺是騙不了人的。
那一刹那,元夜認定薑恬一定有事瞞著他,隻是如今查不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