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敢斷定薑恬肯定不會害他。
可他不可能輕易接納一個有二心的人。
“繼續看著，看看她是否與外界的人士有交流。”
“是。”
等到暗衛離開之後，元夜慢慢地喝了一口茶。
好不容易有一個休息的機會，元夜本應該溫香軟玉，好好放鬆一把。
可當時薑恬淚盈於睫的模樣，他至今不能忘記。
那個女子到底瞞了他什麼事？與上一任主將有關嗎？
可上一任主將的相關事宜，他早就調查得明明白白，跟薑恬根本就扯不上關係。
元夜心裡有些煩亂。
這幾日他忙得腳不沾地，許久沒能好好睡個覺了。
上次睡得那麼好，還是在薑恬那裡。
那時候，他以為那個女子全心全意依靠著他，卻未曾料到，沒過多久他就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如今他還能夠安然地在他的身側睡著嗎？
薑恬還能夠給他提供全心全意的放鬆之感嗎？
不想再思考這些問題了，元夜冷著一張臉，繼續喝茶看地圖。
夜裡。
薑恬正在為護膝做最後的完善工作，就看到元夜沉著臉闖了進來。
她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將軍，您不忙了？”
他倒也不可能忙到連見一見她的功夫都沒有。
與她對視片刻，元夜猶豫了一瞬，不想輕易發難，他的目光僵硬地轉到她正縫製的護膝上。
“快縫好了？”
薑恬笑著點點頭：“正好您來了，那便先試一試吧。”
換上護膝，元夜心頭越發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元夜突然問了一句：“你服下了毒藥，就沒想過有朝一日我不給你解藥，你爆體而亡嗎？”
薑恬有些疑惑地看著他：“當初我把毒藥吞下，就想好了，無論如何，隻要您想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推拒。我是您的人。”
上次她說這句話，元夜隻認為她有些輕佻。
如今看著她認真的眉眼，元夜心頭感情越發複雜。
“薑恬，我要問你，上次你為什麼要哭泣？你要如實回答。”
這個問題問得薑恬有些措手不及，她的嘴巴微微張了張，隨後臉色又一點點白了下去。
元夜的心也跟著慢慢變沉。
“上一任那位主將，那位趙將軍，在京城中生活時，我曾經見到過他。在我的心目中，他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武藝高強，保家衛國，年紀輕輕就駐守邊境，保衛著一方百姓的平安。”
“可前不久就傳出了他通敵賣國的名聲，我無法接受。從小到大，彆人問我最喜歡哪位將軍，我永遠都說的是他的名字。他在邊境立下的功勞，被那些酒樓的說書人一講，總會滿堂喝彩。”
薑恬勉強露出一個笑：“將軍……說出來可能您會覺得我自不量力，但我從小就有一個俠女夢。假如我不是女子，能有參軍的機會，我定然要跟趙將軍那般，上戰場殺敵，保衛百姓，哪怕戰死沙場，至少我不會心留遺憾。”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又不住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