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縉山接著懷中軟軟的人,目光淬冰。
戚修玉萬萬沒想到謝明月居然直接同戚縉山告狀,以往這種事,哪次不是她自己往肚裡吞,被戚縉山誤會,繼而互相爭執?
他笑容一僵:“大嫂,你彆胡說,我不過在此問候你,哪裡就成了輕薄?”
謝明月摟緊戚縉山勁瘦的腰身,沒有說話,聽著懷中細碎的嗚咽聲,戚縉山猛地沉下臉。
“是嗎?那我親眼所見,你伸手拽她,也是問候?”
謝明月一走,他在席間便有些不知味,眼見戚修玉隨後離席,戚縉山心底燃著火,一步步跟著過來,誰知,就聽見了謝明月那大膽又舒心的一番話。
嫁給他,她歡喜得很?
他微微一哂,單臂收緊,另一隻手單獨攥起戚修玉的衣襟,竟將個身長七尺的男兒猛地拔地拎起。
此地隻有金河玉江跟著,兩人見狀紛紛側臉,裝作什麼都沒瞧見。
大爺護妻的手段真是威風啊!
“放開我,你這個卑賤的庶子,野狗!我是侯府世子!”
腳底懸空,戚修玉玉麵漲紅,待看到謝明月在戚縉山懷中朝他冷笑,更是羞怒至極。
“庶子、野狗,”戚縉山輕聲咀嚼他的話,意味不明地笑了,“我當野狗那些年,練出的手段,對付你這渣滓正好,世子又如何,隻要我願意,這順清侯府明日就能改名戚府。”
一個繼承閒散爵位,一個身居高位,手握實權,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他狠狠地將戚修玉摜到柱子上。
“離你大嫂遠些。”
隨即,戚縉山倏然放手,攬住謝明月轉身離開。
戚修玉狼狽落地,死死瞪著兩人的背影。
謝明月被戚縉山抱在懷中,感受到兩人走遠了,不禁掙紮。
“夫君,放我下來吧。”
天啊,戚縉山怎麼會突然出現?方才她那番話,該不會都被他聽到了吧。
一想到這,她就羞得直抿嘴。
不過好在他沒誤會自己與戚修玉,否則,謝明月真的要氣死了。
戚縉山氣息微斂,鬆手。
她一抬眼,卻隻見他麵色不變,清冷自持,半分沒有方才的狠戾。
“不是在我懷中抽泣?這就不怕了?”
“有你為我做主,我怕什麼?”謝明月抿嘴輕笑。
“沒想到你還有這般手勁。”
誰家夫君能為妻子這樣出頭?謝明月自覺拜訪過無數高門,卻從未見過。
她眼神亮晶晶的,戚縉山明明愛看,卻移開目光,淡淡道:“看來你果真什麼都忘了。”
他斂目往前走,幾步就跨進了廳門。
她忘了什麼?莫非他以前也當她的麵打過戚修玉?
謝明月挑了挑眉,跟著走進去,被迫掐斷了心底的疑惑。
過了好久,戚修玉才重新回來,雖整理過衣衫,但一看見戚縉山,他就忍不住露出憎恨眼神。
謝晚晴看在眼裡,到了夜裡,兩人宿在房中,說起夫妻夜話。
“夫君,你脖子怎麼了?”
她撥著戚修玉的衣襟,戚修玉神色一僵,捂好頸間傷痕。
“不小心碰的。”
他摟著謝晚晴,腦中卻總閃過謝明月那張臉。
謝家二女,一直都是長女容貌更盛,以往隻要謝明月一出現,旁人的目光就再也不會落到彆處。
可現在……
一想到謝明月同戚縉山也如他們這般親密相擁,戚修玉的心底不禁浮出幾分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