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昨日他一露麵,謝明月的手指都攥白了,戚縉山那樣沉的臉色她都不管,她說的那些話,戚修玉權當是傷懷過頭的賭氣之言。
畢竟她與謝晚晴從小爭到大,最後嫁給他的卻是謝晚晴,十年了,謝明月始終走不出來,戚修玉每每想起,就有些後悔當初那樣對她。
可若不那樣做,他也不知該如何。
他是侯府世子,要娶的,隻能是謝家女,而不是惡仆的女兒。
“昨晚你大哥還未將你打怕?”
謝明月有意拿戚縉山嚇唬他,卻激起了戚修玉心底的怒意。
沒有哪個男人會承認自己不如人,更何況還是個原本流落在外的野種!
“他當初那樣對你,你還為他說話?”
他上前一步。
怎樣對她?
謝明月不信戚修玉的話,她皺著臉要走,卻正好撞上了回府的戚縉山。
“夫君!”
謝明月立刻抓住他的胳膊,杏眼盈盈。
“嗯?”
戚縉山接住她,在看到戚修玉的瞬間,目光儘數化為鋒利眼刀。
“大哥。”
戚修玉變了副表情,恭謙溫馴。
可惜戚縉山審過的犯人不知凡幾,一眼就瞧見他眼底未散的褻意。
“記住你的身份。”
戚縉山不與他虛與委蛇,直接將謝明月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回到了棲海院。
謝明月摟在他肩頭,今日順清侯和羅氏的一席話,打散了她心底對戚縉山桎梏已久的大半成見。
以前,他是她最厭惡的男人,可現在,他是她的夫君。
謝明月輕輕靠上他的前胸。
戚縉山猛地頓住腳,喉結滾動,低頭沉甸甸看她。
謝明月恍若未覺:“夫君,昨晚你是不是吃醋了?”
戚縉山眼眸一沉,將她整個放到院裡的石桌上,撐著胳膊覆上去。
“忘了些事,膽子倒大了?”
他冷峻的臉高高在上,謝明月原本就是興起問了一句,見他如此,兩人幾乎挨在一塊,頓時不住地往後躲。
她自幼受到教導,一言一行,這光天化日的,戚縉山怎麼如此孟浪?
戚縉山將她的退縮看在眼裡,眸中熱意微退,卻不肯抽身。
“是不是呀?”謝明月緩了緩,這才抬頭看他,“方才,我可一點也沒理你弟弟,且還讓他與謝晚晴狠狠受了一頓罰。”
戚縉山盯著她不斷張合的唇,不知所謂地“嗯”了一聲。
謝明月不喜他的敷衍:“你既不想聽,那我走。”
他依舊不吭聲,但沉沉地盯著謝明月。
多少年了,他不是重欲之人,可對著她,卻永不滿足。
“待會再聽。”
一低頭,話語儘數封到了唇齒間。
庭院裡的花樹,瞬間被風吹得“嘩啦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