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思文被田永攔在榮恩堂門口,麵色鐵青,有些氣急敗壞。
田永奉了石昭的命令,文安侯府的人誰都不許進榮恩堂。
餘思文怒目圓睜,沒想到自己身為文安侯世子,竟然在侯府內還有去不得的地方。
可想到自己與石昭岌岌可危的關係,他還是強壓下衝進榮恩堂的衝動,道“石昭,你快點出來!”
餘璿瑤躲在餘思文背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一雙清澈的眼眸裡滿是焦急與不安。
她輕輕拽了拽餘思文的衣角,聲音細若蚊蚋:“兄長,你彆生氣佩紅替我給昭姐姐送糕點,可昭姐姐生我的氣,把佩紅拘下來也是情理之中”
說著,她抬頭望向緊閉大門的清雲閣,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自從那天晚上,佩紅就再也沒有回來,定是被石昭抓到了。
要是石昭把佩紅的嘴撬開餘璿瑤咬咬唇,眼底一片晦暗。
餘思文聞言,眉頭緊鎖,正欲開口,忽聞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自榮恩堂內傳來。
接著,一抹纖細的身影出現在門檻邊,是石昭。
她麵色比前幾天紅潤很多,秀美的眉頭皺著,緩緩開口:“不知世子殿下來榮恩堂,所謂何事?”
餘思文一見到石昭就心緒難平,他重重歎口氣,勸說道,“你不原諒我們也就罷了,佩紅隻是給你送個糕點,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沒必要將她扣下吧?”
餘璿瑤趁機柔柔弱弱的開口,“昭姐姐,佩紅與我相依為命多年,您既然帶發修行,就發發慈悲把佩紅還給我吧。”
言畢,她輕輕福身,姿態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與尊嚴,令餘思文心中很是難受。
他提起一口氣,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壓迫感,說道,“佩紅是我文安侯府的丫鬟,你不認自己是文安侯府的人,也就管不了我侯府的丫鬟。”
餘思文的口氣強硬起來。
石昭心底了然,餘璿瑤自己沒辦法將佩紅從她手裡要出來,就指使餘思文為她出頭。
石昭斜愣餘璿瑤一眼,“佩紅給我送糕點?我怎麼從未聽說?”
餘璿瑤咬唇,將心中的心虛壓下,強笑道,“昭姐姐說笑了,佩紅明明幾天前給你送糕點了啊。”
佩紅來乾什麼都不打緊,隻要將佩紅從榮恩堂中搜出來,那石昭就是擅自扣留她院子的丫鬟。
就算石昭說佩紅是來偷東西的,她也沒有證據!
餘璿瑤心神一轉,心情平靜下來,說道,“昭姐姐,你快把佩紅交出來,我不會怪你的。”
蘭嬤嬤心底一沉,那佩紅嘴巴嚴得很,這幾天都沒有說出什麼有價值的話,絕對不能把佩紅交出去。
看璿瑤姑娘這麼著急的樣子,這佩紅知道的事情可能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多。
蘭嬤嬤輕聲道,“姑娘”
石昭靜靜地站著,“我說過,佩紅沒有給我送糕點。”
餘思文望著石昭,心中五味雜陳,正欲開口,忽見一陣風吹過,卷起幾片落葉,輕輕飄落在石昭肩頭,襯得她嫻靜優雅。
他憶起石昭小時候的模樣,年幼的妹妹最愛在他跟前撒嬌玩鬨。
可惜石昭大了之後,性格變得愈加堅韌,沒有了小時候躲在他身後尋求依賴的可愛模樣。
忽地,餘思文感受到後背被人輕輕拉住,轉頭過去,餘璿瑤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他。
餘思文心底一軟,胸腔中湧出一股保護欲。
他低聲對石昭說,“石昭,我現在給你麵子,沒有直接闖進榮恩堂提人,你要識時務。”
以文安侯世子在文安侯府的地位,隻要他願意,會有很多下人甘願當他的馬前卒。
榮恩堂小小的大門絕對擋不住那些人。
榮恩堂眾人忍不住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