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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興起的武術熱,若要刨根問底,還真不好打包票說誰引領的,占主導作用,就像後來忽然興起的熱梗,隻因廣大群眾不知怎地與其產生共鳴,就傳播開來。
隻能說是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流行文化,武術無疑是這年代的熱詞,各路媒體的宣傳——電影報紙輪番上陣,幾乎全民的熱情參與——看電影討論學武參加比賽,讓武術功夫空前火熱,甚至走出國門。
這也側麵說明,即便是沒有網絡和電子遊戲的年代,普羅大眾旺盛的精力和熱情,也不會老老實實就在乾活和學習上消耗乾淨。
作為悲劇的代表,蒲新林算是比較典型的例子,可惜確實沒有實力,隻能遺憾折戟,不然闖出些許名頭,將來還是有機會當體育隊的教練或者開門收徒啥的。
王鵬引著羅學雲來到蒲家的院子,不愧是大戶,建的很闊氣,是規整的小兩進四合院。
西北角,有處新壘砌的院中院,牆頭能有三米高,遠超其他院牆,武瘋子蒲新林就被安置在這個小院裡。
蒲政和瞧見羅學雲過來,神情複雜,多有說不出的苦悶。
“新林手腳靈活,兩米的牆隨便一扒拉就翻過去,隻能另起磚牆,加到三米,可沒想到他還能竄出去。”
羅學雲道:“這說明蒲新林還沒徹底瘋,或許有治好的可能。”
“此話當真?”蒲政和臉色微紅,“還請先生不計前嫌,救救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我老兩口感激不儘。”
“我可不是什麼神醫,沒把握一定能治好他,也請蒲伯不要如此拘謹,搞得我好像什麼大人物蒞臨一樣,很不自在。”
蒲政和臉色更紅。
王鵬調侃道:“蒲伯上過私塾,住過牛棚,既懂往年那些君臣父子的規矩,也懂鄉裡那些道道,若不是對待他覺得重要的人,照樣衝著下三路,花樣比我們還多。”
“沒規矩,我比你爹年紀都大,敢如此取笑我。”蒲政和氣道。
王鵬道:“蒲伯,羅兄弟很有意思的,不是擺譜裝樣的麵子貨,你有話說話,他不會見怪,裝出彬彬有禮的樣子,才惡心人。”
“癟犢子,你是罵我在裝樣子擺譜?”蒲政和揮起巴掌,就向王鵬身上甩。
王鵬輕鬆躲過,打趣道:“這味道才對,就算是蒲二叔回家,都不像你這樣滿嘴官話。”
蒲新桂打開屋門,就見武瘋子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不遠處就是他的床鋪,像是貼在地上的榻榻米。
“我哥瘋了以後,連爬上床都不會,隻能給他貼著地下鋪木板席子,好讓他滾下來後,還能滾回去。”
若非有家人照顧,蒲新林的狀態應該和那些送進林子的傻人沒差,披頭散發,渾身長滿虱子,衣衫破爛,吃飯都跟豬狗一樣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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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很簡陋,除了床鋪和木桌沒有彆的東西,估計也是想避免招來太多蟲鼠,收拾起來方便。
羅學雲的眼睛,卻被牆上掛著的木劍木弓吸引,它們隻有巴掌大小,非常可愛。
“那是什麼?”
蒲新桂替父親作答。
“桃木和柳木做的劍弓,老人們說掛桃木可以祈福辟邪、柳木祛除災疫。”
本地區有很多類似習俗,零三年那會兒,放假在家的孩子都會製作各種小弓箭,掛在門楣上,希望能抵擋可怕的病毒。
自那以後再過二十年的孩子,基本上就不搞這種活動,更注重科學。
羅學雲道:“瞧著有些年份?”
蒲新桂道:“桃木劍有些年頭,早先一直掛在老屋,其它都是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