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大為震驚,久久不能回神。
原本,他還不信皇後的話,覺得菀檸是記恨他,可現在看來,也許真的是被人勒令,與他們斷絕往來!
現在他們想要害了菀檸的孩子,菀檸不得不反抗他們,向他們求助了。
永安帝氣憤不已,“菀檸許久沒來宮裡了,這禦花園前陣子剛翻新,皇後,你帶著菀檸和淺淺去禦花園看看吧?”
德莊皇後眸光暗了暗,朝著菀檸伸出了手,“菀檸,與本宮去禦花園透透風吧。”
薑氏沒有多問,抱著夏淺淺,挽住德莊皇後的手,便走了出去。
等人的身影消失後,永安帝再也掩蓋不住怒火,“讓雲嬤嬤進來!我倒要看看夏侯府那幫人都是如何虧待菀檸的!”
“宣雲嬤嬤!”沛公公。
沒一會,便帶著雲嬤嬤進來了。
雲嬤嬤滿目淚痕,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請為我家夫人做主啊。”
“說!他們都是如何對待菀檸的!”永安帝臉色及其難看,已經在暴怒的邊緣。
雲嬤嬤卻像是見到了救星,“夫人作為夏侯府的主母,可卻被夏老夫人當成奴婢使喚,孕時,不光被夏老夫人差使去用冷水洗衣,說是去除女人生產帶來的晦氣,還被差使給小妾煎安胎藥!可夫人連一口安胎藥都沒喝過。”
“還有夫人的嫁妝,連自己的支配權都沒有,全都被夏老夫人拿去揮霍,接濟他房親戚,還拿去給庶子當零用錢!少爺們的零用每月隻有五兩銀子,可那庶子每月卻足足有三十兩銀子!”
“今天皇上召見,那妾室甚至還舔著臉,要將自己的庶女送來。”
聽完雲嬤嬤的話,永安帝的胸口像是被巨石壓著,呼吸變得沉重而吃力。
原本他以為,菀檸會過上平靜但幸福的日子,可沒想到竟是如此磋磨。
安京侯那幫畜生,得了薑家的官爵,卻如此對待遺孤的!
菀檸又為何不與為父說一聲。
雲嬤嬤歎了口氣,“身為女人嫁了人,便隻能順從夫家,稍有不順從,便會背上不賢不孝的罵名。”
“可夫人若是再不為自個爭取,少爺們和小姐,該如何是好啊。”
永安帝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安京侯重庶輕嫡,讓妾室踩在正妻的頭上,實在是倒反天罡!”
“你先起來吧。”
“謝皇上。”雲嬤嬤聞言,才緩緩站起身。
永安帝沉吟片刻,半晌,又開口道:“這些年菀檸是不是對我有怨?”
雲嬤誠惶誠恐,“夫人視你為父,怎可能會恨!皇上為何如此問?”
“那為何這些年,不肯來見朕?”永安帝蒼老的臉上,不滿了悲傷。
雲嬤嬤神色慌張,連忙解釋,“皇上皇後娘娘每次召見,不是夫人想拒絕的,而是老爺和夏老夫人不讓,說是已婚婦人,總是去見外男,會惹人非議……”
永安帝用力拍打桌子,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胡說八道!竟然說朕和自己的義女……”
菀檸可是薑兒的女兒,他難道是牲口嗎?!
“安京侯和那賤婦,嘴巴肮臟不堪,該好生洗一洗!”
“夏老夫人冷血無情,無德無理,意有殺害血親之罪!按照當朝律法,應當杖責三十大板!”永安帝。
“安京侯連家都治不了,談何治國?我看他這戶部侍郎德不配位,理應讓給他人來做!”他恨不得將人扒光了淩遲!但偏偏這人是菀檸的丈夫。
貶了他,便是貶了菀檸,有種無力感油然而生。
雖然不能真的貶了,但他可以警告,不信安京侯能有膽子忤逆聖意!
“沛公公,待會去夏侯府,務必將朕的旨意傳達!”
“是!”沛公公勾起唇,已經躍躍欲試了。
“那兩位帶頭侮辱殿下的人……”
永安帝臉色陰沉下來,風雨欲來,“拖到夏侯府門口杖斃,以示警告!”
禦花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