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那個沈駙馬今天又來了!”
青柳樓,牡丹間。
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女氣憤的跑了進來說道,“昨晚害死了我們十個姐妹,今日又來胡鬨了!”
端著在一旁撫琴的女子,眉目傳情,肌膚如雪,她那雙纖纖玉手猶如精心雕琢,令人怦然心動。
更彆提她那張柔情萬種,又如此清純驚豔,一顰一笑間楚楚可人。
饒是寒冬十二月,她依舊身穿長衫衣裳,淡淡的牡丹花香,彰顯出滿園春色的美。
一旁的奴婢一邊添加昂貴的火卵石,一邊羨慕和敬愛的看了過去。
此女,正是秦芊月。
她桃唇微抿,淡淡的說道,“如此驚慌做甚,他若還不知道收斂,讓袁媽媽不要接待了就是。”
“不是啊小姐!”婢女惱怒道,“他不是來找下房的,他是來找您的!”
“您是不知道啊!你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要給你寫詩!”
“這簡直就是侮辱您啊!他那水平,還好意思寫詩!
這要是他寫的詩,被那三個女人聽到,絕對會笑掉大牙,會影響您的年底魁首之爭的!”
秦芊月微微一愣,也有些頭疼。
她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除了她本身的才學和技藝以外,離不開她對男人心思的揣摩。
當然,也離不開青柳樓背後那個人的精心栽培。
畢竟她給青柳樓帶來的價值,那是不可估量的。
而詩文歌賦,乃是她的立身之本。
一旦有才子為她賦出一首絕句,那麼她的名聲和身價就會更上一層樓。
甚至有機會成為史上留名千古的五大名姬也說不定。
秦芊月自負自己是有才華的女人,她不比任何人差,特彆是那些久居閨房的富家千金。
她又嫉妒又不屑。
她隻是命不好,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通過自己努力得來的!
秦芊月不允許有人故意摸黑她。
想當初淩雪本人是不想公布的,奈何蘭夢樓背後之人想借此機會讓沈逸臭名昭著。
若不是當天有詩狂的絕句力纜狂瀾,淩雪的名聲斷然會一落千丈!
每次淩雪姐姐提及此事,就像令人厭惡的蒼蠅,揮之不去的難受。
但每次,秦芊月都十分羨慕淩雪姐姐能夠榮獲詩狂的贈予。
這是莫大的榮耀和名聲。
可惜,這一年詩狂並無大作。
淩雪姐姐也跌落神壇,艱難的和她們爭奪,卻已經被她們後來居上,遙遙領先。
“可我這次沒有詩狂啊!”芊月喃喃自語,惆悵的著急說道。
“他已經寫完了嗎?有沒有人在他旁邊觀摩?”
婢女搖頭道,“沒有,他估計也是怕擔心丟臉,不讓彆人看。
不過嘴上倒是硬,說什麼怕彆人看到了,抄襲他的大作。
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今晚要和小姐您…”
秦芊月皺眉的說道,“他說什麼了?”
奴婢憋紅著臉,氣惱道,“說要和您共度良宵美景,今晚榜首非他莫屬。”
“小姐,你是不知道,他連付筆墨紙硯的錢都沒有!還是陸學士給墊付的!”
“什麼?陸學士?陸羽?”秦芊月頓時眼睛微微一亮,是這個舔狗?
“他也來了?那他作詩了沒有?”
“做了!”婢女微微激動道,“陸學士說,這是他嘔心瀝血三個月的大作。專門為您寫的!”
“善。”秦芊月微微一動,臉色仿佛回想當年的一幕,她喃喃自語道。
“若是陸學士這次的詩文能有詩狂的十及之一的水平,我趁此機會也可以替他揚名,相輔相成…”
“不過,此子確實有些煩人。但願以後能夠矜持一點。”
秦芊月有些頭疼,若是四大詩王能來一個,她也就認了。
可偏偏是這個自負的公子哥。
“也許他嘔心瀝血三個月,真的是有驚世之作。”
念及於此,她的眼神也微微亮起,
“小玉,你放心,下去把所有的詩詞拿上來吧。”
秦芊月淡然的吩咐道,“沒人看見沈逸的詩句便無事。
皆時,我把它撕了就是。”
“好的,小姐!”
…
很快,詩文全部被拿了上來。
秦芊月紛紛從開頭掃視了一眼,先看名字,再看詩詞。
但一篇篇的揉詞造作,差點讓她以為自己設立的題詞是《美》而不是《清》。
太強硬了。
竟然還有人寫上,【鄙人不才,願付萬兩白銀,榮登榜上一位。不求與君共賞花月,但求共進一餐!】
難道大承的詩詞水平已經如此不堪了嗎?
“唉。”看了許久,秦芊月無奈的歎氣,“或許來我這裡的才子不如其他二位姐姐的多吧。”
“終究是我太過保守了嗎?”
她眺望星月,心生傷感。
她何嘗不想和才子有一段佳話,然後流傳千古。
現在的她,錢已經夠了。
急需要一個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