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人……”
嚴尋仿佛看到了救星,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白發老者看向陳墨,眼神怒火中燒。
“陳墨,這是你乾的?”
陳墨負手而立,完全把這老頭當成空氣。
“好好好!”
白發老者怒極反笑,“無故缺勤數日,按律當處笞五十大板,這筆賬老夫還沒跟你算,你竟敢當眾襲擊同僚,致其重傷!”
“觸犯大元律法,即刻拘拿,今日就算是你爹來了都救不了你!”
白發老者袖袍一揮,伸手抓向陳墨!
這時,錦袍男子踏出一步,攔在白發老者身前。
“沈書仇,難道你也要公然抗法,做他的幫凶不成?”
老者怒聲道。
沈書仇淡淡道:“陳墨是我癸水司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管教,即便有罪,也該交由三司共同審理,而且……”
“你算什麼東西,也能代表大元律法?”
“你!”
白發老者一時氣極。
二人僵持不下,氣氛劍拔弩張。
就在此時,陳墨清了清嗓子,說道:“儲大人誤會了,我何曾襲擊同僚?”
白發老者冷笑道:“眾目睽睽之下,你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陳墨攤手,一臉無辜道:“嚴總旗可是我的至交好友,情同手足,方才不過是互相切磋、失手誤傷而已,這可不算觸犯大元律法吧?”
“放屁!”
“誰他媽和你是至交……”
嚴良怒不可遏道。
可陳墨接下來說的話,卻讓他心裡一驚。
“嚴總旗真是貴人多忘事,前幾天咱們不還在倚翠坊的小院裡把酒言歡?”
“當時你還叫來個小娘子,想要一食二鳥,與我做同道中人……不過我這人有潔癖,並不喜歡這種玩法,便婉言謝絕了。”
“我還記得,那小娘子是蠻……”
“等等!”
聽到這,嚴良急忙打斷,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陳墨笑眯眯的補充道:“是蠻好看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和今日之事有何關係?”
白發老者皺眉道。
嚴良喘著粗氣,瞥了陳墨一眼,低聲道:“大人,陳總旗說的沒錯,剛才確實是在切磋武道,我技不如人,怨不得他。”
“什麼?!”
白發老者表情僵住。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任誰都看得出來,陳墨剛才是故意行凶!
二人向來是針尖對麥芒,嚴良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惡氣?
“哥,你是不是糊塗了……”
嚴尋一臉不解。
“閉嘴!”
嚴良瞪了他一眼,將地上斷手撿起,慌慌張張的便要離開。
“慢著。”
陳墨出聲道。
“你還想如何?”
嚴良攥著拳頭說道。
陳墨背著手,慢條斯理道:“你這弟弟口無遮攔,說話我很不愛聽,嚴兄認為此事該當如何?”
嚴良沉默片刻,左手拿著右手,抽了嚴尋一記耳光!
“哥,你打我乾嘛?”
嚴尋捂著臉,既委屈又不解。
嚴良見陳墨沒有反應,咬了咬牙,輪圓了胳膊狠狠抽了起來!
啪!啪!啪!啪!啪!
嚴尋被抽的暈頭轉向,臉頰腫的像豬頭一樣,嘴巴鮮血淋漓,滿口黃牙儘數掉落!
“夠了吧?”
嚴良聲音嘶啞。
“嘖嘖。”
陳墨神色不忍道:“我不過讓嚴兄教導幾句,這下手也太狠了,陀螺也不敢這麼抽啊。”
嚴尋:“……”
嚴良胸膛起伏,冷哼一聲,快步離開了教場。
陳墨抬手喚來劉莽,附耳說了些什麼。
劉莽點點頭,叫上幾個弟兄,快步跟了上去。
陳墨轉過身,看向眾人,眼神仿佛刀子般刮過那一張張臉龐。
目光一觸即潰,無人敢和他對視。
“剛才諸位不是笑的很開心嗎?”
“怎麼不繼續笑了?”
陳墨微眯著眼睛說道。
整個教場鴉雀無聲,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