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良一時有些遲疑。
豢養蠻奴,此事可大可小。
如果深究的話,牽扯出那些高官勳貴,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以他現在的狀況,似乎也沒有選擇了……
就在這時,陳墨漫不經心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你弟弟已經全都交代了,說所有事情都是你乾的,他隻是被你脅迫,逼不得已。”
“不可能!”
“嚴尋他絕不會如此!”
嚴良斷然道。
陳墨笑了笑,起身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他還說了,你們背後的東家,就是裕親王……”
嚴良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
陳墨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
良久過後,嚴良聲音嘶啞,“你能保證我活著嗎?”
陳墨聳聳肩,“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嚴良無力的垂下了頭,道:
“我有個賬本,記錄了所有交易內容。”
“除此之外,我還用留影石悄悄記錄下了交易的過程,以防萬一。”
“東西就藏在……”
半柱香後。
陳墨背著手走出牢房。
獄卒們一臉崇拜看著他。
連刑都不用上就招供了,這種人才,不留在詔獄真是可惜了!
“大人,另外兩人還審嗎?”
“不用了。”
陳墨淡淡道:“還有,等會把嚴良鬆綁吧。”
獄卒撓撓頭。
大人這是發善心了?
緊接著,又聽陳墨說道:“然後把他和嚴尋關在同一間牢房。”
“……”
果然還是那個活閻王啊!
獄卒們已經能想到兩人同處一室的場景了……
……
至於那個鬥笠男。
陳墨早就知道他背後是誰。
能指使六品術士跑腿,整個天都城也沒有幾位。
不過他並不想蹚這個渾水。
見好就收,過猶不及,把該拿的功勞拿了,剩下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找娘娘爆金幣去嘍!”
……
寒霄宮。
露台上,玉幽寒憑欄而立,望著宏偉皇城,眸光幽深。
最近她心情很不好。
皇後黨步步緊逼,朝堂上接二連三的遭受重創。
而她自己又受製於人,甚至在一個男人麵前露出那般醜態……
“呼。”
玉幽寒呼吸吐納,清心咒運轉,將雜念碾的粉碎。
然而當看到手腕上纏繞的“紅繩”時,剛剛平複的心境再次掀起波瀾。
“該死的心魔……”
“娘娘。”
這時,許清儀快步走來,“屬下有要事稟告!”
玉幽寒無聲一歎。
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麼要事?無非是戶部貪汙一案。
對此,她心中早有答案。
“嚴沛之不可能讓步,絕對會死咬不放,最後牽扯出了幾人?”
“沒有牽扯出任何人。”
女官振聲道:“不僅如此,嚴沛之還同意三司介入此案,共同審理!”
“嗯?”
玉幽寒蛾眉微挑,神色錯愕。
這麼好的機會,皇後沒理由放過……除非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你應該還有彆的事情要彙報吧?”
“娘娘慧眼如炬。”
許清儀眼中含笑,道:“昨晚,天麟衛癸水司破獲了一起‘豢養蠻奴’的案件,人贓並獲,抓了個現行,嫌犯正是嚴沛之的親侄子!”
“豢養蠻奴?”
玉幽寒聞言一愣,隨即嘴角翹起,“看來現在頭疼的人該是皇後了……癸水司百戶是沈書仇吧?做得好,當賞!”
簡直是及時雨!
不僅化解了危機,還反將了皇後一軍!
許清儀神情有些古怪,搖頭道:“此案是由癸水司總旗陳墨帶頭,獲取情報,策劃行動,均是他獨力完成。”
此言一出,氣氛霎時安靜。
片刻後,玉幽寒略顯訝異的聲音響起:
“陳墨?!”
……
陳墨站在乾清門前。
擁有紫鸞令在身,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宮。
但想要進入內廷,還需另行通報,畢竟這裡住著數百名後宮女眷。
“暴殄天物啊。”
陳墨暗暗搖頭。
這皇帝人都快不行了,自然是無心也無力,徒留這些妃子獨守空房,估計都快結蜘蛛網了吧?
不過換個角度想,皇帝都不來後宮,還不是想怎麼玩就玩?
沒準天天開銀趴……
這時,一襲白袍、眉眼清淺的許清儀走了過來。
“許司正。”
陳墨揮手打招呼。
許清儀沒有說話,抬了抬下頜,示意他跟上。
兩人進入乾清門,向寒霄宮的方向走去。
路上,陳墨詢問道:“許司正,昨晚的事,娘娘知道了嗎?”
許清儀默然不語。
陳墨又問道:“娘娘今天心情怎麼樣?”
許清儀還是不搭話。
陳墨皺眉道:“難道許司正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許清儀瞥了他一眼,終於開口了,冷冷道:“陳總旗管的倒是很寬,我心情怎樣,與你何乾?”
“許司正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陳墨停住腳步,一本正經道:“雖然你我隻見過幾麵,但也算相識一場,而且作為一名尊重女性的雅士,怎能讓你一個人生悶氣?”
許清儀臉色剛緩和幾分,就見他掏出紫鸞令,懟到自己麵前。
“我命令你不準生氣。”
“……”
許清儀白皙的臉蛋迅速漲紅,銀牙緊咬,狠狠地瞪著陳墨!
這家夥……
真是討厭至極!
……
來到寒霄宮門前,許清儀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
她怕再和這家夥多待一會,會忍不住一巴掌拍死他!
看著幽深的殿門,陳墨心跳微微加速。
深深呼吸,抬腿走入大殿。
穿過帷帳,隻見玉幽寒靠坐在貴妃椅上。
一身素色常服,難以掩蓋玲瓏有致的腰身。
衣服下擺略短,露出雪白細膩的小腿,以及一雙粉雕玉琢的玉足。
腳踝修長纖細,腳趾如珍珠般剔透,又白又嫩,讓人不自禁的想要拿在手中褻玩。
“看夠了嗎?”
清冽的聲音響起。
陳墨急忙收回視線,低著頭不敢再看。
“過來。”
玉幽寒說道。
陳墨走到近前,玉幽寒收起雙腿,讓出空位。
“坐下。”
“卑職不敢。”
“讓你坐你就坐。”
“……”
陳墨遲疑片刻,小心翼翼的坐在貴妃椅上。
隻敢搭著半個屁股,腰板拔的筆直,目不斜視。
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玉幽寒莫名有些好笑,雙腿伸直,將玉足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朱唇輕啟:
“按腳。”
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