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弟弟這麼小就來當麵首了?”那人一上來便對夜扶桑上下其手,笑得是風情萬種。
“誒,大哥。”夜扶桑才剛沉醉於這妖豔美色之中,忽然便抬手鉗住了小姬的手,從他手上搶過荷包,那裡麵的幾個銅板可是她如今唯一的家當了!
“你真是一點道義不講啊。”夜扶桑看了他一眼,譴責道。
姬冗雪卻是一點不尷尬,扭了扭屁股頗具風情地哼笑道:“王爺說你是神偷化身,這才扔進殿下府裡,我這不是試試水嗎?”
夜扶桑微微挑眉,她上一世的確是學了一世神偷,隻是楚曳是如何知道的?
“你敢在王爺身上偷東西,我也認你是個漢子。”姬冗雪敬佩道。
夜扶桑聞言也明白了,這實在是冤假錯案,昨夜在水裡那花還真不是她偷的。
隻是……這具身體究竟是何路數,血液竟能緩解十四寒霜。楚曳既需要她的鮮血,又覺她有神偷之術,又何故將她扔給長公主?
“扶我起來,我去見見殿下。”夜扶桑伸手。
姬冗雪本是不願扶的。
轉眼便看夜扶桑手中多了幾個金塊,她掂了掂手中重量,終於滿意一笑,“怪不得殿下喜歡你,原來你會爆金幣呢。”
“那是我半年的……!”
“隨我回夜府,那兒隨你偷。”夜扶桑輕瞥了他一眼。
“你還想著回夜府呢?”姬冗雪拖著她往長公主府裡走,“進了這門兒,你生死都是殿下的人了。”
夜扶桑沒說話,隻是被姬冗雪一路拉著去到了一個雕樓玉閣之中。精致的雕花門窗邊掛著各種名家字畫,尤其一副日出扶桑的丹青在宮燈搖曳,光影交錯下,增添了幾分曆經亙古的神秘感。
楚泱穿著一身青綠色寢衣側躺在榻上,一旁的珠簾輕柔地隨風擺動,透進一絲絲微光。
“昨夜,你看到了什麼?”女子嗓音清泠如玉,卻勾著絲絲尾音。
這清蕪長公主記憶中是個囂張跋扈的主兒,喜歡強搶民男,看上了誰就要誰。這新上任的小天子沒握住實權便罷了,還是個姐控。
“昨夜王爺應是尋了一株藥,看樣子是受傷了。”夜扶桑半真半假道。
“皇叔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怎麼會留下你的命?”楚泱修長的五指撐著下巴,忽然起身而來,攥住了夜扶桑的下頜,雙眸含情凝著夜扶桑,“怎麼著,都說皇叔是斷袖,難不成還看上你了?”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夜扶桑低眉一笑,冷白的麵上浮現一抹紅暈,“殿下有所不知,我……我也是個斷袖!”
“他們舍不得嫡兄,非要把我送來公主府,還說非要治治我斷袖的毛病。”
楚泱聽完,嫵媚的容色本還笑著,聽到後半句微冷,“怎麼,我長公主府還請不起夜噦這尊大佛了?”
“唉,嫡兄那是心高氣傲,隻怕見了殿下是生死難料。”夜扶桑混著稀泥,容色平靜。隻是心中卻閃過幾縷痛色,那是原主的悲鳴。
原主生來十六年,背負著“假庶子”的身份,每日膽戰心驚。親娘偏疼弟弟,親爹漠視如塵。她短暫的一生,都是在打罵與羞辱之中度過的,昨晚一頂紅轎更是成了她的埋骨地。
臨走前,母親一碗親手做的蓮子羹讓她激動得紅了眼,落了淚,本以為去長公主府已是麵向地獄,殊不知背後僅剩的親情後還步步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