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扶桑沒有回答,隻淡淡道:“後會有期,卦主。”
夜扶桑露完臉便無影無蹤了,讓所有想尾隨的人都覺得撞了邪了。都覺得天機閣的人果然是不容小覷。
經此一事,她這君子竊版的厭離也算是名聲大噪了。
“殿下,她這三十金來得太容易。”女子見人就這般離開了,眸中劃過幾絲漣漪,她也不知為何,那女子竟讓人莫名厭惡。
“不易。”男子被女子推過那間天字間時,他袖中的骨扇忽然飛旋而出,扇開了那幕珠簾,隻見那處桌角下還殘留著幾滴血珠,“她吐血了。”
他眸光落在那幾滴鮮血處,“此卦,不易。”
起卦,是卜運;避禍,是逆天。天機閣閣主為何紅顏薄命,正是身承天機,命短。
男子溫澤的眉眼微垂,陰影灑在眼瞼處,他低聲道:“還有幾月便是除夕了,有些事總還是要麵對的。蛟龍臥淵,非一人可尊嗎?”
“殿下,我定助你安然離開藍玥。”女子聞言,神情漸漸柔和下來。
……
“公子,那支釵繁複貴重,全京城便隻有洛陽花貴間有此樣式,是一個杜姓公子買走的,他腿腳不便,是托人去的,聽掌櫃說是傾家蕩產買下的。”
“傾家蕩產都要買一支珠釵,果然是情深義重。”夜扶桑微微挑眉,她側眸看向正吃蓮花酥,將腮幫子塞得滿滿的凝真。
“蓮花酥真好吃,公子要吃嗎?”凝真將一朵蓮花酥遞過來。
夜扶桑看著凝真手中那朵蓮花,眸中忽劃過一絲流光,她接過蓮花酥,“凝真,你覺得這蓮花可像牡丹?”
凝真點點頭,“還真挺像。”
夜扶桑忽想到什麼,扯唇一笑。他們竟是都在陰溝裡翻船了,杜某人這招瞞天過海,將所有人都騙了。
“凝真,你帶神金出去走走。”
兩人一狗方走到洛陽花貴間,便撞上了葉明珠。
夜扶桑在凝真耳畔說了幾句,凝真便帶著神金走了。
那日有了夜扶桑之事,葉明珠的事也不了了之了,此刻她一身黃白長裙,發簪珠釵,依舊是明豔動人。
她見到夜扶桑後微微低眉,想要避其鋒芒,“寶珠,我們走了。”
方要擦肩而過,夜扶桑卻抬手拉住了葉明珠的手腕,清慵的眉眼看過去,煞是潑皮,“大小姐,你不是說願意同我在一起嗎?”
“先前你罵我負心漢,我認了。如今我也想明白了,一人做事一人當,男子漢大丈夫最不能少的便是擔當。”夜扶桑說話間,抬手撫過葉明珠的麵龐,順帶撥弄了那支步搖釵。
空的。
“你……”葉明珠見此人如此輕浮,卻又掙脫不開,麵色冷下來,“你敢輕薄我?”
“你放開我們小姐,一個低賤的庶子也敢來攀汙我們小姐了!”寶珠上前來推過夜扶桑,將葉明珠護在身後。
夜扶桑見此也沒再上前,隻淡淡一笑,“葉大小姐熟悉針灸嗎?”
葉明珠麵色微白,冷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夜扶桑依舊雲淡風輕,“我倒是忘了……擅畫的人,不學也熟悉。”
“隻是葉家,白白要了那般多人的性命,就隻是為了將一葉蓮拱手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