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的手停在對麵男人的眼睛前。
“我說你跟我鬨什麼脾氣！”
薄野轉身。
“打不過就打不過，彆耍賴。”
他皺眉。
“切，誰叫你亂睡的…”
祁何小聲嘀咕。
薄野轉頭眼冒紅光覷向祁何。
“薄總，溫小姐的電話？”
讓五在下麵小聲插進來。
“讓她滾！”
乾淨利落。
祁何笑了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啪—”
剛脫下的拳擊手套重新被扔到懷中。
“再來一局——”
祁何：……
——
距離蔣士微提醒她跟薄野打電話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店已經打烊，她一個人蹲在門前黑暗的空地上等著雨停。
訂婚宴設在山頂，山路不好走，那裡似乎還是她以後的“家”。
溫芝看著石沉大海的短信和電話晃然。
薄家，她隻認識蔣士微跟薄野，前者的電話打不通，後者討厭她。
爸媽現在應該也在給姐姐慶生，她做不到麻煩任何人，手機隨著垂下去的手臂熄屏。
雨終於稍稍停下。看著蜿蜒的山路，她的心沉了沉。
一步，兩步，山頂那個看起來觸手可及的彆墅卻越來越遠。
走了一會兒，天空驟然下起大雨，她下意識要護住衣服，可根本來不及。
腳下的腫痛更加難受，她想坐下來，可來勢洶洶的大風仿佛連她整個人都要摔打走。
又疼，又冷。
意識逐漸模糊。
她要挺住，從這裡摔下去，那就是萬丈深淵……
———
“不行，真打不了了。”
祁何扔下護具往下麵跑。
薄野：……
“薄總，今天的宴會還去嗎？”
讓五問。
“去。”
“那女人呢？”
“估計現在還在路上走著呢。”
讓五嘖舌，“敢算計你，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活。”
“你說什麼？”
薄野皺眉看著外麵的傾盆大雨。
“今天政界那些大佬去了不少人，蔣士微你得好好奉承，還管她？我們也不去接她，趙奶奶那彆墅，一般車技還真不敢去哦。”
薄野放下水瓶。
“去奶奶那兒？”
“對啊。”
那麼遠的地方。
“啪”的一聲，讓五的胸被砸得生疼。
“你是蠢貨嗎？去開車！”
“不是你讓她滾的嗎？”
讓五一臉忠誠地說。
“你說我要不要把你扔去讀幾年大學再回來跟我！”
“老板，我去開車。”
讓五一聽到讀書就跑個乾淨。
“喲，今天你要去了可就真成結婚預備役了。”
祁何嘲笑。
“少廢話，快點把錢打過來。”
三局三勝，150w。
祁何：……
——
雨勢漸小。
華麗的小車行駛在曲折的山路。
“薄總，我車技怎麼樣。”
害怕這人真把自己排去讀書，讓五殷情道。
男人沒有回答，後座車窗半開，一截煙頭燃燒，霧色的白眼淹沒在窗外的點點滴滴，隨風而滅。
直到——
車燈照到一個白色的身影。
讓五看見白色衣服以為是女鬼嚇得打了個急刹車，“臥槽，女鬼！”
“停！”
男人略待威嚴的聲音把讓五心中僅剩的恐懼趕個煙消雲散。
小車停止行駛不到半秒，男人撐傘下車。
薄野走上前，想要辨認女人的相貌。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就這樣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