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乾什麼?還不去洗漱?”
薄野說。
偌大的客廳,男人的聲音落出幾分冷意。
【我們睡一起?】
她問?
“嗬嗬,你想得美。”
溫芝:…
“今晚我不留宿,你看著辦。”
男人轉身。
溫芝的太陽穴跳了跳。
那就好。
聽到身後鬆口氣的聲音,薄野腳下的步伐加快。
——
溫芝剛洗漱完就聽見客廳傳來一陣悉悉鬆鬆的聲音,她不會說話,聽覺倒是很靈敏,身上圍著一層浴巾便顫抖著從廚房順起一把水果刀輕步走。
燈沒開,從身形從映射的身形來看應該是個男人。
男人走進,她慌不擇手地舉起刀,同一時刻,對麵的人把閃光燈打開,溫芝的眼睛突然被照射到,手裡的刀掉落到地上。
“你瘋了!”
好熟悉的聲音,薄野?
男人的手撫上她的雙肩。
【你怎麼不開燈!】
她摸索著把燈開了。
訂婚宴當晚,把自己的未婚夫認成小偷的女人,也是有意思。
“給你送藥,懶得開燈,發燒也不知道坑一聲!”
這些藥都是剛才在醫院開的特殊藥。
……
她謝謝薄野的好意,但是是她本身身體就不差,今天還不是因為淋雨才發的燒,後麵吃了藥很快也就退了。
【謝謝。】
“嗯。”
男人鬆開他的手,沒再說什麼。
又冷不丁留下一句,“以後你要出門可以直接打讓五的電話,不用說什麼,給他發個定位他就知道了。”
【好。】
“我把他電話給你。”
男人在紙上寫下龍飛鳳舞地一行字。
“走了。”
薄野走好,溫芝很快管上門,然後又仔細地檢查了好幾遍確認關好後才離開上樓。
車上,男人放在方向盤的手屹立不動,剛才的手感還沒消失。
“靠。”
他煩躁地點了根煙看向窗外。
到臥室時已經淩晨一點,她拿起桌上的新手機,是媽媽給她發的兩條信息。
“芝芝,妹妹今天碰巧過生日所以沒去你的訂婚宴,你要懂事哈。”
“複學手續已經準備好了,你要上學明天就可以去學校。”
溫熱的身體鑽進冰冷的被窩,她側躺著仔細看著手機上的內容。
直到手機黑屏,她才把手機重新放到桌上闔眼。
這一覺,她做了很多個破碎的夢。
第一個夢夢到17歲的時候穿著潔白的校服跟沈但一起牽著手在海邊無憂無慮的在海邊奔跑,少年衝著她笑的樣子,她可以記一輩子。
第二個夢是她穿著幾十塊她最好的衣服在溫家門口氣衝衝等待他們的開門,還有開門後那一雙雙鄙夷的眼神,明明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啊。
那一雙雙鄙夷的目光,她也可以記一輩子。
隻是現在,沈但可以是不認識她的沈但,溫家人卻是她的家人。
溫涼的眼淚滑落。
睜眼,才發現夢境早已經離開,原來這就是她向往已久的19歲。
她好想重新跑回17歲。
19歲的溫芝,太討厭了。
20歲的沈但,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