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如表情的道:“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為什麼去阿旺酒樓當保安呢?你在這一塊也算是個人物,難道你不知道阿旺酒家的三樓是什麼地方?”
郭長興立馬又換了上了這副笑臉,他伸手勾住了我的肩膀道:“兄弟,哥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你不可能真的去當個保安,勇叔要實在不方便安排你,到我這兒我也能給你留兩個場子吃飯,我心裡有數了,有用的上老哥的地方你知會一聲。”
我點了點頭道:“謝了。”
郭長興很識趣,立馬帶著幾個小弟走了。
在他們走的時候,我還聽到了小弟抱怨的聲音道:“興哥,我就不明白給這小子這麼大麵子乾啥!不就勇叔跟他吃了一頓飯嗎?勇叔就很大嗎?!”
另外一個道:“對,哥,大華那小子可是憋著勁兒想收拾他,上次的事兒很多兄弟都有意見,你可得防著點。”
他們說著話走遠了,郭長興是怎麼回答他們的我不得而知。
但是通過這兩個事兒,我知道郭長興是一定能混起來的人。
我再回到酒桌上,吳大海震驚的道:“你認識他們啊?”
“嗯,算是有那麼點交情,放心吧,最近他們不會找你,海哥,你怎麼會欠他們的錢的?”我問道。
“哎,老虎機害的,前一陣我忽然就迷上了打那個東西,前前後後輸了兩千多,後來打紅眼了,借了五百塊,幾個月下來翻到一千五。”吳大海歎了口氣道。
那個年代還沒有那種大型賭博鯊魚走獸機器,所謂的老虎機就是那種小型投幣型的水果機,在那一年這東西剛剛流行起來,後來甚至發展到幾乎街邊的小店網吧都會放置幾台,我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什麼,我可以勸我表哥不賭,說再難聽都行,卻不能勸吳大海,因為我們倆的交情還沒有到那個份兒上。
吳大海可能是覺得欠我了點人情,在分彆的時候說道:“阿成,我這兩天打聽打聽那個姓賴的風水先生住哪裡,都有信兒了我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道了謝。
然後默默的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可能很多人會覺得無聊,覺得除了去做保安就是回去出租屋,實際上這就是打工仔的現狀,無數的人從兩點一線的學校離開進入了社會,幻想著各種生活,最後發現自己並沒有獲得解脫,隻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走進了一個更加森嚴的牢籠。
從小攤到出租屋這三公裡的距離,我見到了兩起打架事件,見到了騎著摩托飛車的少年搶了一個女孩兒的包,看到了在燈下打麻將的,看到了行色匆匆的路人。
在這個快速發展日新月異的城市裡,有太多的人都是這樣麻木的活著,最後隱入塵埃。
最後,當我回到樓下的時候。
我看到了一個人,三十來歲,帶著一個鴨舌帽,背著一個背包,就站在樓下。
看到我過來,搖著那破蒲扇的勇叔笑著道:“年輕人,那就是你要找的小夥子阿成。”
隨後,勇叔道:“阿成,他說他是你的師兄,在這等你半天了,我讓他進屋歇著他也不願意去。”
我渾身的汗毛一下子都立了起來。
我從沒有想過他真的會來。
以至於他這時候真的來了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就這樣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倆人都在互相端詳著彼此。
一分鐘後,我走了過去伸出了手,擠出了一個笑臉道:“師兄,你好,我是你的師弟張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