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良曾是一個現代人,若是當時聽到這句話,就算不揍人,也會罵回去。
但如今嘛,他卻沒有表現出憤怒,甚至臉上還掛著笑容。
這可是個大單子,收費三角錢呢!
他們離開現場後。
“d,那小子挺會做生意的嘛,居然還知道提供免費的報紙。”
“老周,你認識那小子,是哪家車行的?”
被搶生意的胡三,憤怒的來到老周麵前,有些憤憤不平。
就在那麼電光火石間,他的一個大單就被人撬走了,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說是顧氏車行的”
“咦,我怎麼沒有見過他,而且他會說蘇北話嘛?”
顧氏車行,乃是閘北區‘流氓頭子’顧竹軒的車行,乃是滬市數一數二的黃包車車行,旗下有上千輛黃包車。
顧竹軒早在二十年代初就已經事業大成,不僅掌握著黃包車行,更是涉獵大戲台、茶館、飯店等產業。由於早年拜青幫頭目劉登階為老頭子——劉登階,江蘇泗陽人,是青幫嘉興衛幫大字輩首領,再加上顧竹軒在巡捕房做過事,可謂非常吃得開。
目前顧竹軒手下的門徒上萬人,其中就有數千的人力車夫,因為他出身蘇北,故門下多為蘇北人。
“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新來的吧!”
老周無心追究陳光良的背景,反倒是被剛才那些話給嚇住。
之後他又忍不住告訴其他人——關於英國學者團隊的研究,一時間形成人傳人的跡象。
一路上。
陳光良拉車很穩,勻速推進,絲毫沒有新手的那些問題。
究其原因,便是他不僅前麵有被二舅傳授和體驗,還有就是陳光良的力氣確實大,也懂得控製。
五點前,陳光良來到王宅交車,並結束一天的工作。
一輛讚新的黃包車僅一百大洋出頭,就算上牌照和打點也不會超過一百二十大洋。
而車行老板一天一輛車可以收租九毛錢,理論上僅需要五個月不到就可以回本。
當然。
車行老板還負責維修、保養、納稅、交涉等問題,但半年時間回本是沒有問題的。
而滬市的人力車夫,憑借本事購入自己的黃包車,也不在少數。
當然,幾個‘黃包車大王’也確實壟斷著很多黃包車,他們憑借各種社會關係,以及壓榨人力車夫,顯然更容易生存。
雖然僅當了四天的人力車夫,但陳光良從第一天入職開始,便已經是和‘祥子’一樣的想法——那就是擁有屬於自己的黃包車。
“小陳,你很準時的嘛!”
“應該的,王老板。”
正巧碰到王承運,他還主動和陳光良聊,當然這也是拉攏人心的一個必要過場。
王承運看著陳光良的好身板,和氣的說道:“這幾天有沒有賺到錢,要是錢不夠,也是可以賒幾天的。大家都是同鄉,無所謂的!”
陳光良很恭敬的說道:“有賺到生活費,每天交完車資,還能餘三毛錢做生活費。”
實際上,他今天就賺了七毛錢。
王承運拍著陳光良的肩膀,說道:“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們商量,反正就當這裡是自己的家,不要客氣。”
“謝謝,王老板。”
陳光良麵露感動之情,隨後便告辭離開。
區區資本家的小把戲,又怎麼糊弄得過他這種社會老油條。
比畫餅,自己能做王承運的祖宗。
王承運並沒有真的付出什麼,不過是想三言兩語,讓陳光良有‘歸順感’,以後好成為他的門徒,那有什麼事情就可以讓他衝鋒陷陣。
真當自己是愣頭青了!
他和‘祥子’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