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大事不好了,我們派出去的24輛野雞車,全部被交通科和巡捕房聯合扣留,還說讓你去繳納罰款。”
唐誌清匆忙找到正在王宅喝茶的王承運,彙報一個驚人的消息。
王承運一聽,手中的茶杯‘嘭’的一下掉在茶桌上。
“24輛車全部被查獲?”
查獲一輛兩輛倒也正常,以前不是沒有過,交個罰款,和巡警打個招呼,不影響繼續賺錢。
但一次性查獲王氏車行的全部野雞車,就是傻子也知道不簡單了。
唐誌清點點頭,說道:“交通科主導的查車,他們直接蹲在我們附近的幾條馬路口,一出我們王氏車行,全部的無牌車就被抓了。而且當場交罰款都沒有用,說是要扣掉這些野雞車,還要追究王氏車行的其它責任。”
王承運嘴裡大罵道:“長江車行,陳光良,肯定是他狗曰的乾的!”
此時,他開始後悔去惹陳光良了。
畢竟一開始,他也知道陳光良是在和交通科的人合作,但卻沒有考慮過事情的後果。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人家比他還狠!
這一次性損失24輛黃包車,至少也是上千大洋的損失(折舊);這還要追究王氏車行的責任,顯然是交通科準備狠狠的收拾他。
氣得吐血!
王承運想到自己最近的損失,頓時感到心口發悶,呼吸困難。
他是一個苛刻的老板,財富都是靠著一點點搜刮上來的,可以說哪怕他的資產已經是五萬大洋以上,如今損失這接近兩千大洋,也足以讓他幾天吃不下飯。
“不對,為什麼交通科對我們野雞車的事情如此清楚,是不是我們車行出了叛徒?”
唐誌清心想,這還用問,車行裡有幾個車夫和你是一條心的?
特彆是現在長江車行的‘招股’那一招,更是將王氏車行搞得人心惶惶,心都已經飛到人家車行去了。
不過,唐誌清馬上附和的說道:“肯定是那些車夫吃裡扒外,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先把他們打手隊的責任拋開,避免引火燒身。
其實他們這個打手隊,還兼著各種雜物,包括修車等工作,不是脫產的打手。
王承運臉上露出陰鷙的表情,說道:“哼,敢吃裡扒外,真實活得不耐煩了。馬上準備漲租,白天六毛,晚上五毛,誰敢鬨事,給我狠狠的收拾!”
王氏車行原本就是兩班倒,租金分彆是五毛、四毛。
如今,一輛車一天多兩毛的收入,一百二十輛的正規黃包車,一天便是24元,一年下來便是好幾千。
這損失,不就是加倍回來了麼!
王承運也不怕那些赤佬鬨事,愛乾就乾,不乾有的人乾。
沒有工作的人比比皆是,何愁沒有兩條腿的。
唐誌清馬上說道:“老板放心,敢鬨事的,我一定弄得生死不如。”
收拾長江車行不行,難道還不能收拾那些王氏車行的赤佬麼!
唐誌清也是打算好好的漲漲威風,讓自家老板不要對他失去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