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來叨擾池伯父,乃是事出有因,祖母病重,我們忙於照顧,二弟心急聽了些妄言竟然就上門說退親之事,實在是有違家訓,因此我已經請家法收拾過了,今日押他前來,一則是給池伯父致歉,二則是想看看池大姑娘的病,三則就是想把成親的日子定下來了,兩家的姻親早就締結,實在不好拖,正好祖母病著,借由二弟的親事衝喜也是好事一樁,所以還請池伯父允準大姑娘出嫁,我鎮國將軍府上下必敬之愛之,不容他人欺辱。”
擲地有聲,措辭嚴謹。
喬大夫人的一番話,讓池雲敬陷入了沉默,而旁邊的郭夫人則是錯愕上了臉,怎麼會?
她們不是該登門繼續說退親的事情嗎?
怎麼突然變成了要衝喜迎親?
那她的二姐兒怎麼辦?
一時間千思萬緒的湧了出來,揚了有些掛不住的笑就問道。
“這……喬家前後的說辭也太不一致了,我與老爺都有些糊塗了,究竟是要退親還是要迎親呀?”
“郭夫人見諒,是迎親。”
喬大夫人開口,喬二不敢造次,哪怕他心裡早就對這個未來夫人有了不滿的想法,可背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著呢,他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命和前程去忤逆大嫂。
因此一直沉默著。
“那不是說我們大姐兒與貴府老太太八字相克嗎?這要衝喜會不會不太合適啊?”
郭夫人不死心,繼續咬著此事不放。
喬大夫人有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此刻看著郭夫人,即便是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心裡也都大致明白了,想到池家還有位郭夫人親生的二姑娘,便知曉了她這話的真正含義。
於是皮笑肉不笑的淡定回複了一句。
“那道士為騙錢財,四處胡言亂語,我以鎮國將軍府的名義請奏陛下捉拿此妖道歸案,半日前大理寺說已經緝拿歸案,估摸著很快就有結果了,也不知他是自己胡說八道,還是受人之托?”
聽到這話,郭夫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以控製了。
妖道會這麼說,自然是被人指使,她雖然是沒有露麵,但若是順藤摸瓜少不得會牽連上。
這麼多年了,她辦事一貫小心謹慎,沒想到臨了竟然會栽在這裡,頓時覺得大事不妙,若是讓喬家追究下去,隻怕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
她經營多年,可不能毀於一旦。
於是轉而對著池雲敬就幫勸的說道。
“原來如此,那老爺也不必困擾了,喬大夫人不知道,小將軍登門說要退親那日後,老爺就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生怕有愧去世的海家姐姐,現而今好了,既然不退親,那自然是要仔細斟酌著辦的,海姐姐去的早,就留下大姐兒一個孩子,所以她的親事不能馬虎,不知道喬大夫人是已經定了日子了嗎?”
“暫未,我想先與池伯父商議看看。”
這郭夫人不愧是後宅打滾的婦人,張口就有了主意,進退有度的讓人挑不出錯來,隨後冷靜的回答著。
“這樣啊,若是要為老太太衝喜,我們池家無有不應的,可是你們也知道,大姐兒因為老太太的事情病了好些日子,這樣的情況去衝喜怕是不太合適,所以要不就尋個年底些的日子?到時候你們迎娶,我們出嫁,又是年關,三好齊聚,說不定老太太的病也好了,能親自看著小孫兒娶親,也是好事!”
池雲敬聽了覺得有理,點點頭就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