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頤和兩個丫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氣氛一下子就破冰了。
金繡娘能做這麼多年權貴人家的生意,除了手藝好,當然還有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
這麼一場戲看下來,她還是一臉的平靜,繼而對著池歸晚就說道。
“大姑娘,衣裳量好了,奴家就先回去做了,等衣裳量好是送海伯侯府還是送這邊呢?”
“往這裡送就是,剛剛的話,不過是刺她們罷了,讓你看笑話了,纖春,拿銀票來。”
“是,姑娘。”
很快,丫鬟纖春就拿來了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了金繡娘,她高高興興的接過去,笑著就回了一句。
“大姑娘放心,多一個字奴家都不會提起。”
“拂冬,送金繡娘出去。”
“是,姑娘。”
一場換衣風波就這麼過去了,何令頤對於母親能夠想得明白,自己給自己做主這件事深感高興。
她能住在侍郎府的日子不知道還有多久,所以能提醒一回算一回吧。
“郭夫人她們總是這樣來占便宜嗎?”
“次數不少,有時候是衣裳,有時候是旁的,我家姑娘從前與她們好,什麼都肯給,夫人留下的嫁妝,起碼送出去二三成了。”
丫鬟纖春唉聲歎氣的說道。
老海伯侯死之前為外孫女保住了這些東西,郭夫人自覺沒有理由拿走便換了招數,對池歸晚表現的一副掏心掏肺的好,自然,要什麼東西,她就會雙手奉上。
碰的一聲,池歸晚一拳頭砸在桌上,震的茶水都潑出來了,可見憤怒。
“纖春,去把阿娘的嫁妝單子拿來,這些日子我要好好的算一算,看看送出去了那麼多東西,我最後得了個什麼好!”
“姑娘確定嗎?夫人的嫁妝一直都鎖在庫房裡沒動過呢,若是要開了清理,隻怕得找個好理由!”
纖春勸了一句,隨後就把目光投向了何令頤。
在她看來,自己說一百句還頂不上何小姐的一句,因此盼著她開口呢。
何令頤也覺得現在不是算舊賬的時候。
一來,海夫人留下的嫁妝豐厚,人人都清楚,可具體怎麼豐厚尚無定論,要是讓郭夫人探聽明白,少不得又要作妖蛾子。
二來,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時候離渣爹登門拜訪可不遠呢,母親親事既然沒有退,這火坑怎麼的也要推池歸瑩進去,要是泄露了嫁妝單子,讓渣爹又生念頭,豈不麻煩?
於是就開口勸了一句。
“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池大姐姐且寬寬心,要我說,趁著這時候,你該去海伯侯府走動走動了,總這麼窩著也不是事,不管怎麼說,這一回若沒有她們出手相助,這風波還未必能快速了結的。”
提到這個,池歸晚的小臉上露出些無奈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