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一聲,何令頤當機立斷的說道。
“大錯鑄成,多說無益,但是誠摯的歉意雖遲該到,這也是池大姐姐贖罪的第一步,大公子的名聲和前程都毀了,想要再建,恐怕留在汴州是不行了,看看能不能換個地方,從頭開始?”
建議自然是好的,但是能不能行不清楚。
池歸晚經曆過這麼一樁事,心緒早就不複當年。
“你說的對,該是我的錯就得認!我去給大表哥道歉,就是磕頭賠罪也應當!”
她不是壞人,隻是這麼多年一直被郭夫人養廢了。
但心底的良知被喚醒後,該她做的她也不會推辭,哪怕是被舅舅打,被舅母罵,被大表哥唾棄,也是她應得的。
於是想明白這一點後,她也就不坐著了。
立刻讓人送了帖子去海伯侯府,準備第二日就登門賠罪。
似錦院中。
池歸晚努力想要挽回自己做錯的一切,但樂升院中的郭夫人和池歸瑩卻對自己的惡行並不以為然,商量著對策。
“母親,大姐姐突然與我們翻臉,會不會是察覺到什麼了?”
“什麼意思?”
“喬大夫人登門那日就說過,妖道被抓了,那種人骨頭本來就不硬,隻怕是早就屈打成招,喬家都能知道的事,海伯侯府恐怕也知道,即便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懷疑到我們頭上也理所應當。”
郭夫人聽了自家女兒的分析,也覺得很有道理。
可是事情都已經出了,再糾結也無用,眼下還得捧著大姐兒些,否則麻煩就大了。
“她與海伯侯府的恩怨,眼看著就要被解決,若是讓那頭的人又成了她的靠山,咱們就白算計這麼多年了,當務之急就是讓她自毀堤壩,海伯侯大公子那事,知道的不過爾爾,她曾經私底下與我細說過,咱們就用這個大作文章吧!”
池歸瑩小小的臉上充滿了算計的味道,令她整個人看著都有些麵目可憎了。
這麼多年,她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吸血大姐姐上的,要是這血包不給她吸了,她又去哪兒唱戲呢?
因此,絕不允準。
翌日,一大早的池歸晚就去了海伯侯府。
何令頤沒有跟隨,主要還是為了顧及海伯侯大公子的顏麵,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隻怕是會給那位大公子增加莫名的心理負擔。
閨學還是照常上著,隻不過有兩人沒來。
沈妙菱上回鬨事以後就再未來過,池歸晚和何令頤雖然攥著她的欠條,可這麼些日子也沒有動靜,她一度以為自己是躲過了一劫,更不願招惹。
而池歸晚則是病著,因此宗嬤嬤也沒有強求。
閨學結束的時候,正好是申時,貴女們三三倆倆的離開後,就隻餘何令頤與宗嬤嬤在場。
“池大姐姐讓我與嬤嬤說一聲,這兩日上她就能來繼續進學了,此前課上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嬤嬤見諒,往後該怎麼教,您教就是。”
這話一出,宗嬤嬤也有些錯愕。
閨學雖是侍郎府辦的,但在宗嬤嬤看來最不認真的莫過於這位池大姑娘了,她每次上課都漫不經心,有時候迫於形勢才勉強認真一刻。
但十成的功夫,她也就學會了二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