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孟枕月察覺侯夫人也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
在侯夫人開口前,孟枕月神色認真一攤手,道,“搜查的都是侯府的人,我才回府,沒那麼大能耐收買。”
隻見趙知梔抿著唇委屈落淚,緊攥手帕一言不發。
顯然是不信孟枕月的話,卻又沒找到什麼反駁的話。
一旁的趙銜之也在分析孟枕月這話的真假,習慣性地搓撚起兩根手指來。
而侯夫人聽著孟枕月的話暫時覺著有理,也就沒說什麼,轉而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若是說隻有知梔的丫鬟,還能想到是知梔不想讓孟枕月回來使的手段。
可如今怎麼兒子的貼身小廝也摻和了?
多一個妹妹,他不喜歡麼?他向來不是很寵著知梔嗎?
由著眾人思緒翻飛片刻,孟枕月便又看向兩個下人問道:
“說說吧,身上的蜂蠟怎麼來的?”
“蜂蠟是才剛驪珠姐姐交給奴婢,吩咐奴婢給小姐製口脂。”丫鬟玉團理直氣壯,率先答道。
在旁的趙知梔很快跟著道:“我向來喜歡用院裡丫鬟自己做的胭脂,府上的人都知道。”
她眼眶通紅看向孟枕月,言語裡少了些許方才的軟弱,隱隱帶著質問意思:
“驪珠是我的大丫鬟,玉團是二等丫鬟,驪珠吩咐玉團做口脂,這沒什麼問題吧?”
孟枕月沒有反駁,隻神色淡淡瞥了一眼跟在趙知梔身邊的驪珠。
而後看向吳德,“你呢?”
低著頭的吳德正打算先狡辯自己無辜,拖延時辰讓公子洗清他的嫌疑。
他此刻還沒明白過來衣兜裡為何搜出蜂蠟,但他絕不能讓公子受人非議!
就在吳德要開口時,餘光瞥見了自家公子給他的示意。
他目光一轉便看到了正往這走的大夫,心中一喜,到嘴邊的話當即改了,說道:
“小的近日積食不化食用蜂蠟,身上的衣兜常裝著,便餘留了殘屑。”
吳德的話說完,大夫正好進門。
侯夫人看到大夫才又想起趙知梔手上的傷,心下又是一片心疼。
再加上玉團和吳德的回話並無不妥,複又對孟枕月不滿起來。
“正好,大夫來了,便勻出一位大夫驗驗是否屬實,若有虛言決不輕饒!”她插話道。
侯夫人的最後一句話是看著孟枕月說的,是在說誰意味明顯。
趙知梔也沒再回裡間,就坐在茶幾旁讓大夫看診。
這邊,大夫搭了吳德的脈,片刻後拱手道,“回夫人,確有此症,暫時不用開方,平時裡多飲水,多吃果蔬便是。”
聽了大夫的話,侯夫人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聽見趙銜之向大夫追問道:“食用蜂蠟可有效?”
“慢慢咀嚼蜂蠟,增加唾液分泌也可助克化。”大夫又一拱手。
隨著話音落下,趙銜之暗暗往孟枕月看去。
事發突然,他如今還在猜測是孟枕月的手筆還是誰從中作梗。
他想看看聽到大夫這般說時,孟枕月是否會有一絲慌亂。
然而隻見孟枕月靜靜地坐在那不為所動。
趙銜之心下越發隱隱不安。
所幸,吳德的嫌疑已經洗清了。
而侯夫人聽到大夫的話那一刻已經是滿腔怒火,她眼中滿是火氣看向孟枕月,“這,又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