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今天沒去鋪子上。
吃過飯,她按照約定的時間。把那一百兩的賠償金給人送了過去。
陽光正好,她也不急著回去。索性順著這街麵,悠閒地逛了起來。
這裡,是整個鄴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寸土寸金。
鋪麵的價格更是貴得嚇人。把鋪子開在這裡,之前,她是想也不敢想的。
誰能想到,如今,這個遙不可及的夢就這樣從天而降,落到了手裡。
想到明天就要到賬的銀子,沈玉柔不禁暢想起未來。
盤了鋪子,一定要好好地裝修一番,還要多招些夥計。
這一套流程下來。少說也得月餘的時間。她得加快速度,抓緊起來。將來日進鬥金,必不是夢。
她未曾想到,正是這一天,她的命運就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賀冽霆的手裡攥著連夜從鄴京城送來的密信,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
時而溫柔繾綣,時而凶狠冷戾,時而又如瘋子般放聲大笑。
時安立在一旁,始終沒敢插話。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賀冽霆才從這種不正常的狀態中抽出神來。
薄薄的信紙被置於火上燃成了灰,消失殆儘。與之一起燒掉的,還有他眼中最後的一抹溫柔。
時安上前一步,俯首聽命。“將軍,既然那姑娘已是他人婦,是不是就……?”
“就怎樣?”賀冽霆的眸光一凜,“本將看上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就算了。他人婦又如何,你且看著吧,不出幾日,她照樣乖乖爬上我的床。”
他的手指一頓一頓地敲擊著椅子的扶手。身形在光影交錯的晨曦裡顯得格外威嚴。
一張大網就這樣伸展開來,衝著沈玉柔。撲麵而去。
沈玉柔一拿到了當印章的錢,就忙碌了起來。
之前的老鋪子生意照舊,新鋪子的裝潢也不能忽視。至於新鋪子招收夥計的工作,更是重中之重。
沈玉柔每天忙到腳打後腦勺。當所有的事情都初具模型,步入正軌的時候。時間已經悄悄溜走了半個多月。
夫君謝誌安的信又來了。
沈玉柔迫不及待地打開。除了意料之中的甜言蜜語。信件中還說了一件重要的事。
要讓她去西陲鎮隨軍常住。
沈玉柔難以置信。把信紙翻過來,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沒錯,是讓她去西陲鎮。信紙上的篇幅有限,夫君並沒有說具體原因。
隻簡單提了句:當前戰事平緩,將軍恩澤,參將以上品級,其婦可隨軍居於西陲鎮上,以解將士們的相思之苦。
沈玉柔心下疑惑,鎮西大將軍,出了名的清冷無情,竟然會突然體恤起來下屬。
謝母見沈玉柔拿著信怔怔地發呆。一把將信搶了過去。
她一目十行,迅速瀏覽了一遍信上的內容。然後,喜笑顏開地裂開了嘴,
“好事兒、好事兒,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呀。”謝母拉過沈玉柔的手。“什麼時候上路?婆母給你準備行李去。”
沈玉柔不太適應她的熱情,下意識就把手往回抽了抽。
“怎麼,你不想去?”謝母的眼登時豎了起來。“你來我謝家三年多了,尚無所出,我謝家的白飯,你還想再吃幾年呀?”
沈玉柔哭笑不得,心道:我要是有所出,那還了得。
再說吃白飯的問題。到底是我吃謝家的白飯,還是謝家吃我的?
可她到底是謝知安的娘親。沈玉柔不好當麵頂撞。
思索再三,隻拋出了實際的問題。
“可是婆母,我這次去西垂鎮是常住,那定要帶上秋月的。那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