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柔心底顫了顫,
這賊人怎麼知道她的名字,他還知道些什麼?
冰冷的指尖再次摩挲上沈玉柔的眉眼,
“柔兒瘦了,眼窩都凹進去了。還是那晚的你好看,美得像從春宮圖裡走出來的一樣。”
沈玉柔意識到,這賊人竟能在黑暗中視物,屬實可怖。
賀冽霆仍在自我沉醉。
“這麼些日子,身子養好了嗎?讓我看看可好?”
沈玉柔當然不要。她竭力扭動著,想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賀冽霆清晰地感覺到,那兩團柔軟壓在自己的胸前,不安分地跳動。
他那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瞬間衝破。
全身都像觸了電,又彙集到一處,向下腹湧去。
他收緊了手臂,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沈玉柔聽到耳邊沉重的呼吸,牙齒都開始打顫,
“你到底想怎樣?”
賀冽霆啞著聲音,
“我隻是想救你出去而已。出去後,我們一起生活,好不好?宅子,花園,丫鬟,小廝,我全都置辦好了。”
沈玉柔越聽心越驚,“你要劫獄?”
除了劫獄,他還要將她囚養起來。她該怎麼辦?
害怕到了極致,沈玉柔的頭腦反而清醒了幾分。
這間牢房,門口是有兵將全天輪守的。
剛剛,她並沒有聽到打鬥的聲音。
大概率,他們隻是睡著了。
隻要把他們吵醒,那自己是不是就安全了!
沒有任何猶豫,她扯開嗓子,大聲呼喊:“獄卒大……”
後麵的話,被大掌緊緊地捂在了口中。
賀冽霆的耐心耗儘。他壓抑著自己的怒氣,低吼道:
“我要救你,你不感激嗎?喊人做什麼!難道你不想離開這兒?”
沈玉柔搖頭。她的眼神異常堅定,她不走。
不想走,更不能走。
她本就無罪。如果逃走,那就永遠都說不清了。
她堅信,她的夫君正在為這件事四處奔走。她很快就能出去。
賀冽霆讀懂了她眼中的堅定。
諷刺道:
“你不會是在等你夫君吧?就他那趨炎附勢的本領?你確定自己能出得去?”
這話算是觸到了沈玉柔的逆鱗。
她的夫君風光霽月,豈容這賊人出口玷汙。
沒來得及思考更多,沈玉柔就著那堵她嘴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
賀冽霆眼疾手快。反手捏住了她的牙關。
“執迷不悟!牙尖嘴利!”
看來,他小看了沈玉柔對謝知安的感情。
精心設計的一場戲,不僅沒有抱得美人歸,還落了個裡外不是人的收場。
賀冽霆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手上的力道越來越不受控製。
沈玉柔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儘管不想在這賊人麵前表現出軟弱,可生理性的淚水還是不受控製地滾滾而下。
淚水一顆顆打在賀冽霆的手上。他陡然驚醒,怔忡著鬆了手。
沈玉柔快速退後幾步,倚在牆麵上,警惕地盯著賀冽霆所在的方向。
賀冽霆清楚地看到,沈玉柔靈動的眸蒙上的霧氣,素白的臉頰已經隱隱腫起。
心不可控地抽痛了一下。
他向她邁進兩步,剛想抬手替她揉一揉。卻發現沈玉柔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他突然覺得無趣。不再糾纏,拂袖而去。
腳步聲越來越遠。終於消失。
沈玉柔瞬間就脫了力,順著牆麵滑坐在地。
靜謐的夜沒有絲毫的聲響。
沈玉柔緊緊地抱著自己,迷迷瞪瞪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玉柔的案子突然有了進展。
原來一切都搞錯了。
通緝令上的人並不是她,隻是那人長得與她有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