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材料正好足夠鐘澤墨跟橘子茶的人偶獲得人型,這也是讓他們化身帕魯的基礎條件。
工匠、魔藥、信使,三個設施都有人偶入駐,看著人偶們陸陸續續進入自己的崗位開始忙碌,這種勞動力不會被浪費的感覺,真不錯。
期間橘子茶點開了商城查看服裝,看到隨便一個現成模板都要30往上,貧窮頓時遏製了內心的衝動。
“墨魚,你不氪一套嗎,昨天我在模版裡看到一套紅白配色的巫女服,給你發個關鍵詞,搜一下就能找到。”
欣賞著自家修女開始在工坊裡流著汗地修補損壞的裝備,獄卒哥樂嗬嗬的。
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笑容凝固為尷尬,最後變成眼神裡的一抹小心翼翼。
如果鐘澤墨完全不想要,這句話隻會是下意識沒過腦的獄卒哥尷尬,可偏偏他確實很想買。
於是,這句話硬控了兩個人。
江禾逸趕緊解控,他看向正在研究公會功能的原味薯條。
“薯條,你不氪一套嗎?”
“沒興趣。”
不出意料的回答,原味薯條是很理智的玩家,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氪金衝動,極少上頭。
找到了台階的獄卒哥立刻自嘲:“也對,反正隻有我是氪金母豬嘛。”
“那你乾脆幫墨魚氪一件吧,我看看,也不貴,才50。”原味薯條斜了獄卒哥一眼,“少吃一頓瘋狂星期四就可以。”
這種類似於“大佬V我50看看實力”的句式大多數時候都是石沉大海,但……
“你真氪啊!”
收到了獄卒哥禮物的鐘澤墨一愣。
“嗨,認識多少年了,送點怎麼了,喊我一聲義父,以後還送。”獄卒哥滿不在乎地揮揮手。
正期待著鐘澤墨拿出服飾為人偶裝備,他的周身忽然泛起危險的紅光,身體劇烈地顫動,晃出一道道虛影。
“發生了什麼?”看愣的江禾逸忙問。
“我……”鐘澤墨的聲音變得縹緲,他努力想說什麼,聲音卻在數秒後微不可聞。
異常狀態持續了幾分鐘的時間,倏然間,一道白光自他體內溢出,化作無數光粒消散在眾人眼前。
每個人都看呆了。
遊戲BU,還是彆的什麼?
在眾人緊張之際,鐘澤墨那最後時刻換上紅白巫女服的貓耳人偶開口了。
“鏈接不穩,我的主人,暫時遠離了群星。”
“鏈接?”獄卒哥詫異,“區域性斷網嗎?”
“如果信號基站損壞,我應該也會受到波及,可我還在這裡。”江禾逸提醒。
等了許久,也沒見到墨魚重連,眾人再次挑戰神殿的計劃泡湯,隻得抱團在風莢城外隨便進行一些狩獵。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醒來後,江禾逸第一時間私信鐘澤墨。
沒有回應。
撥打手機電話,已關機。
隱約察覺到什麼的江禾逸打開聊天群,示意有些著急的獄卒哥跟橘子茶先冷靜。
右下角聊天彈窗,薯條頭像晃動。
原味薯條:“確認一下是不是家庭原因吧。”
江禾逸發送了一隻眯著眼斜躺在冰麵上的海豹作為表情。
“大概率是了,這種情況,what&bp;ca&bp;&bp;a?”
一個紅包突然彈出。
“什麼意思?”
“去確認下,路費。”
點開紅包,果然是V了50。
說罷,薯條的頭像就灰了下去。
什麼嘛,雖然硬凹人設,看上去冷冰冰的,這不是挺在乎其他人的嘛?
獄卒鑒賞專家:“V你50,去看看什麼情況,今晚能不能開動就看伱了……好急好急,我要複仇縫合怪!”
“可你發了200。”
“如果真和我猜測得差不多,那剩下150和他一起吃點的吧,吃飽了心情會舒服些。”
看來大家都猜到了七七八八,也隻剩下橘子茶還雲裡霧裡。
中午時分,江禾逸來到鐘澤墨所居住的小區,他並不知道單元與門牌號,無奈之下隻得詢問門口閒聊的大爺大媽們。
就像是村口的信息交流中心,這些退休的大爺大媽對小區的大事小情了若指掌。
“老黃,他們是昨晚半夜吵起來的吧?”
“應該是,喔喲,你是不懂啊,快3點時候,突然間就鬨騰起來了,本來我還想著敲門罵兩句,但聽他老婆邊哭邊喊,嚇人。”
時間對上了,江禾逸隻剩下歎息。
正打算問問鐘澤墨現在在哪,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順著大爺大媽的視線望去,不遠處的一個米黃色T恤衫的短發女人快步地走著,身後則是拎著一個印有超市標記大塑料袋鐘澤墨。
或許是拉開了太多距離,妝容精致的女人這時候才想起來停下等一等
看到江禾逸,鐘澤墨怔住了,他趕緊看了看女人,然後在女人交織著疑惑與慍怒的視線中,小聲地在她耳邊尷尬地解釋起了什麼。
距離不遠,江禾逸隱約能看出一點嘴型。
略微比對了一下,他確信,被重複最多次的話,是“有事回家說”。
不料,女人快速地走到了江禾逸麵前。
原本和大爺大媽一起坐在長椅上的他立刻站起身,周圍的大爺大媽也識趣地讓開了一些距離。
鐘澤墨趕忙喘著氣上來解釋:“還沒和你介紹過,我老婆,杜靜雯……這是我好朋友,江禾逸,認識很多年了。”
“你好。”江禾逸處變不驚,禮貌地打著招呼。
杜靜雯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臉上終於是擠出了一絲笑意,隻不過看上去有點虛偽。
“澤墨的朋友嗎,上去一起吃頓飯嗎?”
“不了不了,我找他有些事情。”江禾逸強調,“私事。”
“很急嗎?”
江禾逸本想說也不是很急,但不知為何,他有些生氣。
不知道何來的氣性讓他改了口:“對,有點急,能不能讓我和你老公單獨談會。”
遲疑了片刻,她環視四周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點了頭。
鐘澤墨把大包小包的食材送回家裡後,這才喘著粗氣跑來和江禾逸彙合。
江禾逸淡淡地問:“我記得,你最喜歡吃粵菜?”
“啊?”
“啊什麼,請你吃飯呢,喜不喜歡吃粵菜,快說。”江禾逸說,“有人請,不用你掏錢。”
他心裡莫名窩著一團火,聲音拔高了許多。
得到肯定答複,江禾逸找了家自己常去的餐廳,把菜單交給鐘澤墨讓他任點。
白切雞、鹵水拚盤、蜜汁叉燒、蒜蓉炒時蔬接連端上桌。
看江禾逸給自己盛飯,鐘澤墨欲言又止。
吃了口肥美的叉燒,用甜味壓下心中的火氣,江禾逸打開了話匣。
“說點什麼吧。”
“她拔了我的頭環和手表。”鐘澤墨歎氣,“所以斷線了。”
江禾逸雙手按住太陽穴,揉了揉:“我們給你發了消息。”
“手機也暫時在她那裡。”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隔間裡隻剩下吃飯咀嚼的聲音。
“她一直討厭我玩遊戲。”
這也是鐘澤墨在遊戲群逐漸不活躍的關鍵原因。
鐘澤墨是個涉獵相當廣泛的人,早年間cop成各種東方角色,走過漫展,也自娛自樂過。
幾乎所有認識鐘澤墨的人,對他的評價都很高,他在很多圈子裡都充當著引路人的角色,無私地分享自己總結的經驗。
他是個膠佬,剛進群時,江禾逸就看到他在耐心地教導模型圈的新人如何入坑。
他入坑過實體卡,參加過線下賽,認識了不少牌佬。
但這些愛好在某一個時間點,全都畫上了句號。
他不再在群裡分享他對某些角色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