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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尼姆斯菲亞坐在他刻意要求的“辦公室”當中,繼續處理著累積的文牘。
自尼祿那天的凱旋式之後已經過去了好幾日,民眾們的狂歡結束,他和尼祿的雕像與銅像也立在了羅馬城的各處。
除去狂歡後在街道各處留下的雜物外,已經再難看出這裡之前曾舉辦過全城範圍內的狂歡了。
不過那些並非阿尼姆斯菲亞現在處理並頭痛著的事,而是身為行省首相的塞涅卡的工作。
阿尼姆斯菲亞真正忙碌著的是收編自屋大維和愷撒殘部的士兵以及原先羅馬涅第一軍團的問題。
曾奮力作戰過的士兵需要得到嘉獎不說,軍團的重組也勢在必行。
羅馬涅第一軍團僅靠著奴隸與老弱病殘組建起的征召兵與職業士兵間終究存在著不可忽視的差距。
戰鬥力實際上也比阿尼姆斯菲亞從愷撒那裡收編的軍團要差得多。
因此阿尼姆斯菲亞要做的就是將士兵們全部打散,同時也將原先的軍官係統打散,再將變化成基本單位的士兵們重組。
不僅能夠讓軍團間的戰力相均衡,也能讓士兵們即便不被阿尼姆斯菲亞指揮也能保持相對的忠誠。
阿尼姆斯菲亞可還沒有忘記幾乎被完全滲透的元老院。
不同於上個特異點隻需要戰勝龍之魔女和她麾下的從者,這個特異點當中阿尼姆斯菲亞和尼祿所要麵對的敵人遠大於法國。
就目前阿尼姆斯菲亞便已經消滅了三位儒略·克勞狄家族的羅馬皇帝。
而就愷撒和屋大維消失前透露的信息來看,“聯合帝國”一方的戰力遠不止他們。
僅憑阿尼姆斯菲亞一人是無法修複這個特異點的。
他皺起眉頭看著塞涅卡手下的官員們整理報告上來寫著軍官名錄的莎草紙卷。
因為失去了壟斷莎草紙資源的埃及行省的聯係,實際上羅馬連處理公務的莎草紙都也陷入了危機。
儘管阿尼姆斯菲亞看似在高盧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但對於尼祿手下積重難返的帝國依舊隻能是杯水車薪。
在塞涅卡的建議下,羅馬城中的浴場甚至都開始限時開放了。
這對於能將整日都耗費在浴場中的羅馬人來說已經十分嚴苛了。
然而以尼祿目前的資源來看,想要戰勝“聯合帝國”依舊十分困難。
尼祿還需要更多的助力。
所以今天阿尼姆斯菲亞才少見的沒有與尼祿泡在一起。
“咚咚咚。”
輕巧而又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僅憑這串敲門聲,阿尼姆斯菲亞就可以斷定對方一定很有禮貌。
是塞涅卡嗎?
那個人大概不會對他禮貌吧。
以塞涅卡對待阿尼姆斯菲亞的風格應該直接推門走進來才對。
“請進吧。”
阿尼姆斯菲亞對著門外說道。
“失禮了。”
熟悉的聲音自門後傳來。
雖然熟悉,但阿尼姆斯菲亞卻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這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
就像是已經闊彆了許久的某人一樣。
此外還有熟悉的魔力波動。
現在出現在這個理應沒有他一個熟人的羅馬顯然是反直覺,也不合乎常理的事情。
“這聲音果然是所長吧————————!”
又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阿尼姆斯菲亞這次辨認了出來。
立香?
隨後阿尼姆斯菲亞的房門就像是被特工入侵了一樣,被某種巨力推開,藉此產生的氣流甚至將阿尼姆斯菲亞頭發向後吹去。
“啊.....前輩......”
禮貌茄子弱弱的勸阻聲傳來。
這麼強,顯然是她。
至少阿尼姆斯菲亞的腦海中一時想不出來還有彆的誰能乾出這種事來了。
阿尼姆斯菲亞先是驚詫了一瞬,隨後又恢複了常態。
嘛,算算時間的話,他們也該到了。
他抬起頭正視向被暴力打開的房門,一道纖細而又明亮的身影出現在了阿尼姆斯菲亞的眼前。
“喲,早上好。”
阿尼姆斯菲亞站起身來,露出了一副自以為和善的表情。
故事還要追溯到一小時前。
在哭喪著臉的衛兵的帶路下,藤丸立香、瑪修與阿爾托莉雅·ater三人穿過了繁華的羅馬城區,來到了元老宮門前。
“這裡真的是比法國還要嚴重的特異點嗎?”
少女打看著四周的來往的人群,疑惑地問著。
相比於特異點f冬木市那一片燃燒著的城市廢墟與第一特異點法國的末世景象,身為第二特異點中心的羅馬城簡直就是天堂。
就算是兩千年後的二十一世紀也未必所有的城市都能媲美現在的羅馬。
要說這裡是人理奠基值比法國那副慘狀還要高的特異點——————————
至少立香對此十分懷疑。
她甚至產生了自己等人其實來錯了特異點。
影像中的羅曼這時解答了她的疑惑。“人理奠基值的變化不單單體現在特異點的受害程度,更本質的意義是為了體現特異點相較於原本曆史的改變程度。這種改變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壞的。”
“所以也有可能是阿尼姆斯菲亞所長他讓特異點的狀況變得更好了嗎?”
瑪修提問道。
“........那也不好說,我們現在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所長他目前做了很多能夠改變曆史的事。”
羅曼思考了半天之後說道。
“可我們的目的是讓人理奠基值歸零,對吧?那變得更好不也屬於我們要處理的麻煩嗎?歸根結底我們隻是想讓自己的未來保存下來,那麼哪怕出現了更好的過去和未來也一樣要修正的,對吧?”
立香有些遲疑地說了出來。
“..........”
迦勒底內的管製室一時陷入了沉默。
包括羅曼在內的諸位職員在聽到人類最後禦主的少女說出的話語之後都無法反駁。
他們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不,其實是有意規避著這個問題。
唯有達芬奇聽到之後向上牽了牽嘴角。
如果曆史被改變之後人類迎來了悲慘的過去與未來,那【人理修複】是當然正確的事。
可是倘若過去的曆史被改變之後能夠走入一個更加光明且富有希望,甚至是【永恒】的未來,那該如何是好?
“人理修複”還有正確性以及必要嗎?
倘若沒有的話,是否應該從現在開始回到過去直接改變那些曾上演的慘劇呢?
在某位藝術生沒能收到錄取通知書時遞給他心儀學院的錄取通知,在航天飛機升天之前提前指出橡膠圈在寒冷狀況下的問題——————
乃至直接將現代醫學搬至過去,將現代獲得的一切成功都搬至遙遠的過去。那大概是不行的。
“是啊,我們要守護的,其實不是人類的過去,也不是人類的未來。我們想要守護的隻是我們的現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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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迦勒底的眾人也其實無需擺出一副多麼高尚的樣子,隻是一群觀測到末路嘗試自救的人罷了。
“那所長豈不是給我們又增添的很多的工作嗎?!”
然而藤丸立香卻完全沒有陷入悲哀的哲學思考當中。
“結果那家夥不是什麼都沒做嗎。”
少女氣憤地抱怨著。
達芬奇終於笑出了聲:
“這些話不如等到見到阿尼姆斯菲亞所長本人再向他抱怨,不是嗎?藤丸氏。”
“嗯,說的也是呢。”
藤丸立香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停在元老宮門口的衛兵。
正對麵還有幾位守衛者大門的衛兵。
“快點帶路!”
衛兵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衣著暴露的持盾騎士,又看了一眼渾身籠罩在不詳重甲下的黑色騎士。
最後絕望地將目光調回了眼前這個和那位總督有的一拚的紅發少女。
他歎了一口氣。
今天又一次讓敵人攻入羅馬的罪名可能就要永遠背負在他以及他家人的頭上了。
現在隻能希望尼祿陛下和那位總督大人正好在元老宮中,能夠察覺到這裡發生的異常了。
他們來的話一定能夠化險為夷的。
總之.......先去找塞涅卡大人吧。
衛兵這麼想著,和守門的幾位士兵象征性的交談了一陣,並自以為無人注意地傳達了增援的暗語。
瑪修與藤丸立香雖然未曾發現他的小動作,但saber·ater卻看了個一清二楚。
不過她也沒有多做反應,任憑那位士兵和同伴聯絡。
這樣的普通人不管來多少阿爾托莉雅都能夠應對,現在真正到達羅馬的控製者麵前才重要。
到現在她也能夠清楚地感知到阿尼姆斯菲亞的魔力波動就在麵前的建築當中。
因此也大概到最後事態不會發展到必須要見刀兵的地步。
就算ater版本的阿爾托莉雅不會在乎平民的傷亡與犧牲,但無意義的戰鬥她還是會儘量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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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就是所謂的人理保障機構【迦勒底亞斯】的人員嗎?”
塞涅卡看著麵前的三位少女與羅曼投射在半空中的藍色投影問道。
他有些失望。
塞涅卡原本還對阿尼姆斯菲亞所說的“人理保障機構”寄予厚望。
但他怎麼也沒能想到阿尼姆斯菲亞口中所說的仿佛能拯救世界一樣的機構隻派出了三位少女前來。
“您之前聽說過嗎,那真是太好了。”
瑪修驚喜地說道。
塞涅卡點了點頭,隨後打量起了阿爾托莉雅與瑪修的穿著。
那邊的紅頭發小姑娘顯然不是戰鬥人員,因此能夠起到戰力作用的應該是這兩位。
當然如果紅頭發小姑娘像是阿尼姆斯菲亞一樣的話就當他沒說。
而這邊這個穿著暴露的小姑娘隻有一麵巨盾,雖然能夠當作鈍器使用,但也能看出來她更擅長防守些。
這麼看來真正能夠依靠的就是麵前這個一身重甲的黑色騎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