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前麵還有更新,彆看漏啦
觸電似的感覺引發了針紮一樣細微的癢意,一直躥到心底。
許幸棠目不忍視地把頭移開,她早就刷到了論壇上的貼子,隻是沒好意思問望月,之前沒覺得辛檀這個人這麼肉麻啊。
不過想到他追求的對象是望月,她又可以理解這種反常。
她恨不得跟每個人炫耀望月是自己的好朋友呢。
許幸棠心頭念頭流轉之際,陳望月已經被辛檀帶到了圖書館的地下車庫。
拉開車門,女孩站在原地不肯動,“你到底要乾什麼?”
辛檀停下來發了一條消息,才說道,“帶你去個地方,晚上你們數競隊訓練之前會送你回來。”
“五點之前我要去找之遙上通用語課。”
他沉默一瞬,忍耐下來,“好,五點之前就送你回來,先上車。”
她看他一眼,眼眶微紅,目光裡的難過看得辛檀的心都軟下來,“你先告訴我去哪裡。”
他的聲音同心臟一同軟化,“帶你去吃飯。”
“我吃過了。”
“你剛剛才吃了兩口,怎麼會飽,捱得到晚上嗎?”辛檀低下頭,捋了捋陳望月鬢角那個小小的,微翹的弧度,細軟的發絨絨淌過掌心,“聽話,就當陪哥哥吃一點吧。”
陳望月沒說什麼,吸了下鼻子坐進去,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露出警惕目光,“你有沒有駕照啊?”
辛檀從座椅儲物盒的最下麵翻出來給她看,卡納的成年年齡是十六歲,辛檀上半年就滿了,也拿到了駕照,隻是家裡有司機,很少有需要親自開車的時候,這部車在學校車庫裡放了很久,有專人保養,以備不時之需,辛檀也很久沒有開過。
瑞斯塔德對學生在上課日進出入管得嚴格,需要提前報備,但辛檀是風紀部部長,在一方麵擁有特權的人總是在所有方麵都享受特殊,他出了學校,開上前往市中心的高架橋,不時詢問陳望月要不要喝東西或者吃小零食,車載冰箱裡什麼都有。
陳望月隻說七個字,“專心開車,我怕死。”
辛檀啞然失笑。
車泊在中央公園附近商場的地下停車庫,預定的餐廳提前清了場,流程冗長的歌諾風情料理,陶皿餐具精致繁複,外籍主廚在進軍卡納之前就名震歌諾上層名流聚居的奧利威山莊,全程陪同為他們介紹菜品,隻是陳望月太心不在焉,草草吃了一些就用餐巾搽淨嘴角,要了一杯氣泡水,嘴唇含住吸管,眼睛盯著門口那棵兩米高的裝飾樹看。
辛檀沒說話,餐廳的店長從旁邊走來俯身對著他耳朵說了兩句話,他點了點頭,經理便拍拍手掌。
一群人應聲魚貫而入,著裝是一致的修身白襯衫和乾練的暗條紋馬甲,餐廳被她們變作珠寶店的櫃台。
她們捧著的長條形首飾盤上,躺著上百條材質款式各異的手鏈,陳望月被動靜吸引,看過去,幾乎一秒被晃花了眼。
她回頭看辛檀,他意思再明顯不過,“小月,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陳望月動也不動,胸口因略微急促起來的呼吸微微起伏,不知道在想什麼,她說,“我都不要。”
辛檀話音平靜地補充,“挑不出來的話,全買下來也可以。”
陳望月的聲音跟在他的聲音後麵,一點考慮的空隙都容不下,“我說我不要,你聽不懂人話嗎?”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空氣沉悶地延續下去,無論主廚,店長還是珠寶店的導購們都在努力控製呼吸音量,免得被殃及池魚。
她毫不畏懼地瞪著他,最後還是他先敗下陣,讓店長和那些人都先下去。
他夾了一塊白葡萄酒仙女貝,放到她的碟子裡,陳望月聽見他笑了一聲。
“修彥送的你就珍而重之,我送的你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對嗎?”
“太可惜了,他不會再踏入瑞斯塔德一步,你以後都見不到他了。”辛檀聲音仍然是平穩的,像死者的心電圖,毫無起伏,“基金會的人跟我彙報,他本來死都不肯承認私下和你有聯係,但一聽說你會因為這件事被趕回墾利,他立刻就簽了協議。”
寂靜的餐廳,隻有咚的一聲,調羹從陳望月手中鬆脫,撞擊碗壁的聲音。
“他喜歡你不奇怪,可是小月,你是怎麼想的呢?他身上哪一點吸引了你?一個靠著女人才能繼續上學的廢物,他能給你什麼?你是沒過過苦日子,覺得新鮮刺激嗎?”
終於把深埋心底的話脫出口,可辛檀一點也不覺得痛快,話語是蜜蜂的尾針,紮到她,但倒鉤沒入的瞬間,連同與毒針相連的內臟也一起脫落,胸口除了報複的短暫快意,更多的竟然是心臟被撞擊,沉重而遲鈍的痛。
何況,又看到她頃刻間灰敗的臉色,那樣心灰意冷的一雙眼。
她從來沒有露出過現在這樣脆弱的,一觸即潰的神情。
她就那麼在意那個賤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