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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你送給趙家的劍?”
木屋內,劉智遠拔出手中的劍,看著劍刃上的條紋,眼神有些複雜。
不管是劍刃的鋒利,還是劍身的精致條紋,都足以道明這把劍的珍貴,能得到一把這樣的好劍,不管是盛世還是亂世,都是無數男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然而,當望想到麵前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在那晚的大雨下,獨自冒雨去到趙家,親手把這柄劍送出去。
明明是尚未沉穩的年紀,明明是特彆在意得失的年齡,自己這個弟子,卻做出與所有同齡人,不一樣的事情。
“是!”
聽到伏子厚的回答,劉智遠把劍合上。
“你舍得?”
“弟子舍得!”
劉智遠放下手,把手中的劍還給跪坐在地上的伏子厚:“就為了一個僅拜師一日的老師?”
“在弟子眼裡,老師比劍重要!”
伏子厚沒有多說什麼煽情的話,簡簡單單的回答,誠心誠懇。
拱手說完後,雙手輕輕接過老師換來的佩劍,伏子厚便等著今日老師給他授課,不過想到什麼,伏子厚放下劍後,連忙拱手彎腰。
“老師,此前劉老也是為了弟子著想,還望老師莫要怪罪!”
伏子厚想到那晚的事情,起因說來說去,還是與自己有很大關係,不由得有些歉意。
“他已經與為師說了!此事你並不知情,知曉後,更是開口連連勸阻。與你無關!”
聽著老師的話,伏子厚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
抬起頭,看向老師,伏子厚與其接觸後,發現老師雖然高傲,可為人卻十分友善,不會輕易怪罪一個人的過失。
那晚,可是讓老師差點命懸一線!
老師卻願意原諒劉老!
怪不得,日後數不清的英雄豪傑,全都願意跟隨老師左右。
特彆是日後瓦崗寨,原大當家翟讓,準備對老師不利之後,被老師設謀所除,而後老師單槍匹馬,獨自一人進入翟讓的兵營,成功收服其麾下所有部將。
“隨為師出去!”
伏子厚正在思索之際,卻聽到老師讓他起身。
雖不知緣由,可伏子厚還是很聽話的起身,跟在其身後離開屋子,隨後跟著小路,朝著村子外走去。
一路上。
儘管伏子厚很好奇,可依舊耐心的沒有開口詢問。
看著沿路那些挨餓的人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幾個婦人,在一個男子的指揮下,埋掉一具挨餓、凍死的屍體,伏子厚心情有些低沉。
村子裡也開始出現死人,這對於伏子厚而言,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許久。
跟在老師劉智遠身後,一路來到村子外的河道旁,伏子厚看著四周無人,感受著微風,有些好奇的看向老師。
“上次你背得不錯,這次便先不學那些!”
劉智遠看向伏子厚一眼,隨後轉頭,負手而立,麵色平淡的望向溪水。
“日後你去到泰山那裡,若有人交談,言語中,定是一些當朝權臣,或者是一些大儒,這些大多你都知曉,具體一些詳細,日後為師再告訴你,今日為師要告訴你的是,你泰山或者其他人,可能還會與你閒聊一些其他事情,譬如圍魏救趙,會與你閒聊這些,你可知要怎麼答?”
“圍魏救趙?老師,您是要教弟子兵書嗎?”
伏子厚聽到這個詞,睜大眼睛,連忙詢問,心中竟有些許激動。
倒也不怪伏子厚如此,從古至今,無論那個朝代,有一身兵書策略傍身的人,都不會差,不管去到那裡,都會被人尊敬。
何況眼下這大業年間。
然而接下來劉智遠的話,卻讓伏子厚被潑下一盆冷水。
“為師不會兵書!這都是一些古籍學識,不足為道!若非你泰山等人閒聊之際詢問,你也無需與他人為道,自知便好!”
劉智遠望著遠處,語氣淡淡的回答。
“噢!弟子還請老師告誡弟子,若泰山詢問,該如何回答!”
伏子厚聽到劉智遠的話,不禁有些失望,本以為老師會教他一些兵法,指不定能用得上,結果倒是自己多想。
的確,如今隱姓埋名的老師,怎會輕易教導彆人兵法。
正當伏子厚拱手行禮間,劉智遠深深吸口氣,眼皮微動,雙眼望著河對岸,滿是從容、自信之色,並且還有一抹隱晦的狂傲。
“共敵不如分敵,敵陽不如敵陰!”
劉智遠開口說道。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圍魏救趙,乃是一種避實擊虛之策,此如治水,銳者避其鋒,如疏導,弱者塞其虛,如築堰。故而當齊國救趙國之時,孫子謂田忌曰:夫解雜亂糾紛不控拳,求鬥者不搏擊,批亢搗虛,形格勢禁,則自為解耳……”
河畔旁,隨著河水流動的聲音,劉智遠不斷說著,伏子厚默默聽著。
“……兩軍交戰,與其攻擊兵力集中製強敵,不如設計分割敵方兵力,避實就虛,各個擊破,攻打士氣旺盛的敵軍,不如攻打士氣衰弱的敵人……”
在劉智遠的詳細述說中,還特地列舉一個又一個例子,從春秋戰國,再到秦漢的一場場戰役。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隨著劉智遠說完,為了讓伏子厚有更充分的理解,還特地讓伏子厚去找兩個,甚至是三個螞蟻窩,並且去抓一些蟲子。
隨後劉智遠便讓伏子厚用蟲子為餌,讓各自不同的螞蟻因為而接觸,隨後因為食物的誘惑而爭鬥起來。
而劉誌遠要做的,便是站在一旁,教導伏子厚,先讓最弱小的螞蟻窩,與最強的螞蟻窩爭鬥,在每當弱小的螞蟻窩有敗勢之時,就利用避實擊虛的方法,幫助其拖住對方,再用食物,誘導那不強不弱的螞蟻窩,進行圍魏救趙,與弱小的螞蟻窩,一起擊敗最強的那方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