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範社會“食利階層”的進1步擴大,第1執政官在過去的兩年內,已接受了財政部長拉梅爾和執政官圖裡奧的建議,促使5百人院(議會下院)通過了“遺產稅”和“所得稅”的立法工作。不同於安德魯那“憑空想象”而創立的“生育稅”與“利息稅”,眼下的“遺產稅”和“所得稅”,不過是恢複曆史上的稅種,或是借鑒他國的做法。簡單1句話,有跡可循,有法可依。最早的“遺產稅”,在古羅馬時期就已經存在了,通常是征收遺產的5到10,作為軍人的養老金。法國在路易十4統治時期的晚期,於1703年也施行了遺產稅,稅率同樣設定在5-10之間,主要用於在全國各地建立榮軍院,安置戰爭中的傷殘士兵。遺產稅1度也是“稅有成就”,為瀕臨破產的法國政-府增加了不少收入。然而等到“太陽王”路易十4去世後,繼任不久的路易十5,迫於大貴族的持續壓力,不得不宣布取締了遺產稅。在大革-命時期,包括3級議會、製憲議會、立法議會與國民公會,也幾度提出要征收遺產稅,隻是限於當時的不穩定政局,即便是通過了,國家也沒人,沒能力去征收。在安德魯當政的第2年(1796年),法國督政-府又1次恢複了遺產稅,稅率依然設定在10,暫收期限為10年。到期之後是否延續,則取決於立法議會(議會下院)的表決。和以往1樣,遺產稅也是專稅專用,除了撥款給安置傷殘士兵的榮軍院,還要給退役的法國士兵支付1定數額的養老金。在專稅專用上,“生育稅”毫無疑問是補償那些生養多個孩子的城市貧困家庭。沒錯,範圍僅限於城鎮,至於農村已被排斥在外。至於“利息稅”,更像是1種慈善稅。主要用於補貼城鎮貧困家庭兒童“5+3年製”的初等教育,救助鰥寡孤獨的老人,以及失去勞動能力的殘疾人等。為了將4千萬國民中的農夫,有計劃的從農村遷徙到城鎮,安德魯法國幾乎停滯了過1半的,原本要惠及農村的福利政策。親疏有彆,上述削減農村福利的情況,在法國北方和巴黎盆地1般都很少出現,主要是針對法國西部的旺代與布列塔尼半島,以及南部親近保王黨勢力的普羅旺斯地區。曾有南方議員質疑政-府這種厚此薄彼的做法,但安德魯也懶得參與議會辯論,他直接拿出數據,讓自己的副官在大會上宣讀。那是在1792年到1797年的戰爭期間,以巴黎為首的“法蘭西島”,法國北方與東部省份,傷亡的官兵數量占到了8成以上。不過在先行的或即將施行的所有稅種中,安德魯更關心的,是在另1時空中號稱是“打敗了拿破侖皇帝的稅種”,所得稅。歐洲的所得稅,最早可以追溯到400年前,那是1404年1月的議會上,亨利4世獲準征收1種1次性的所得稅。其後,荷蘭共和國曾在1674年和1715年嘗試過。法國在大革-命後的1793年也試圖引入它,但與遺產稅1樣,都僅限於法案文本,而沒能真正的加以施行。18世紀下半年,在享受了“7年戰爭”帶來的豐厚紅利,繼而成長為“日不落帝國”的英國,很是意外的遭遇到1係列的失敗戰爭,甚至還丟掉了北美13州。此刻在英國國內,政-府也由於失敗的戰爭而債台高築,工農業生產低迷,收入銳減,難以支付欠下的英格蘭銀行的借款利息。鑒於此,喬治3世在1783年任命了老朋友的兒子,年僅24歲的小威廉皮特來擔當內閣首相兼財政大臣,從而引領這個龐大的帝國重新走上正軌。小威廉皮特也不負眾望,上台後通過對商品稅率及國債的調整,以及對政府**現象的治理,幾年內就填補上了英國在美國獨立戰爭時期遺留的大筆財政赤字。等到英國糾集反法同盟要乾涉法國大革-命之際,重啟所得稅就成為了小威廉皮特內閣稅製改革的重中之重。不過在當時,這位兼任財政大臣的首相,將所得稅稱之為“3級稅”。和所有的新鮮事物1樣,新稅法不健全,漏稅甚多。好在經曆了1係列的稅法改良後,所得稅的效果立刻顯示出來,從而奠定了英國所得稅製度的基礎。1783年,當小威廉皮特剛剛就任英國首相的時候,英國政-府的年稅收收入約為1300萬英鎊,國債為234億英鎊,債務利息為800萬英鎊;等到另1時空的拿破侖戰爭結束之際,英國的年度稅收收入增長了5倍,達到了6500萬鎊,而英國的國民收入超過3億英鎊,稅收占國民收入的約百分之2十略多。這其中,小威廉皮特主動開啟的“所得稅”,自然是功不可沒,以至於被後世稱之為“打敗了拿破侖的稅種”。事實上,在安德魯執掌法國政權的時候,他就在磋磨著如何擴大國家與地方的稅源,增加政-府的財政收入。基於此,安德魯啟用了拉梅爾擔當財政部長。依照這位法國舊時代稅務官的說法:“無論你在哪裡看到1個物體,共和國政-府都有權對它進行征稅!”於是馬車、貨車、農用貨車和手推車都要繳稅。甚至對仆役也要征稅,但作為政治交換,仆役們第1次獲得了公民的選舉權。此外,拉梅爾的征稅對象還包括磚、玻璃、窗戶(令所有城市居民深惡痛絕的窗戶稅)、牆紙,以及拉車的馬、騎行的馬、比賽的馬和狩獵活動。從1795年開始,拉梅爾將奢侈稅的範圍擴展到發粉和香水;同年,還對飼養兩隻狗及更多狗的狗主人征收“狗稅”;1797年的時候,財政部不僅對鐘表征稅,還恢複了舊王朝時代的“盾徽稅”,包括在馬車、印章、圖章戒指或個人身上的盾徽。可即便如此,法國政-府在1797年的總稅收也不過58億法郎,折合2200多萬英鎊,隻是比海峽對岸高出1點點。但問題是,不列顛島加上愛爾蘭島的英國臣民,僅有980萬到1300萬的人口,而整個法蘭西人口已接近4千萬。事實上,在安德魯執政的這4年,對外戰爭1直持續不斷的進行著。上述5、6億法郎是難以支撐這些年的歐洲大戰,而且其中的大頭還要被安德魯用於國計民生,尤其是要研發蒸汽機、火車、輪船等重工業。好在對外戰爭也不是1味的付出,尤其是這4年來,伴隨著1係列對外戰爭的偉大勝利,法國不斷從戰敗的西班牙、荷蘭、瑞士、漢諾威、瑞典等國,以及從德意誌和意大利的1乾諸侯國那裡,獲得超過20億法郎的“戰爭稅”收入。而在另1時空中,督政-府時期的法國-軍隊大4搜刮的“歐洲地皮”的總收入,也不過6到8億法郎。由此可見,安德魯對歐洲各國的“打劫效率”,比起無能的巴拉斯,要強出多少倍。然而,作為1個“肩負曆史使命的歐洲霸主”的共和國,不可能永遠效仿“維京海盜”,每當缺錢之際,就想著去打劫歐洲的狗大戶。更重要的,法國在未來的主要交戰對手英國、普魯士與俄羅斯3國。因為基於“家族內鬥”的緣故,安德魯不可能對普魯士下死手盤剝;對於窮的1批的俄國,根本沒多少油水可以現場撈取,而且俄國-軍隊還非常的難纏;至於英國人的確有錢,但在法國的蒸汽機艦隊變得強大之前,進攻英國本土依然是遙遙無期的事情。未來的戰爭債務壓力,迫使安德魯不得不開始尋找新的稅收來源。去年的時候,安德魯說服了老實人圖裡奧,讓他以第2執政官的身份,提出引進“所得稅”的概念。從1794年開始,法國經濟得到了快速恢複與增長。而與此同時,社會財富的分配愈加不公,貧富分化變得越來越嚴重。作為穿越者,他深知“不公”與“分化”屬於曆史發展的規律,無法避免的,但可以適當調節,讓富人們承擔必要的社會責任。所以,這1項循序漸進的“所得稅”,就是共和國政-府向商人和工業家們收稅的合理的邏輯發展。作為法國事實上最富有的人,安德魯-弗蘭克出台的所得稅,其實質就是代表了共和國千千萬萬的有產者及富豪,主動朝著自己大腿,狠狠的割上1刀。相信有了第1執政官那“身先士卒”的表率作用,加之安德魯在國內無與倫比的崇高聲望,以及這些年的戰爭紅利,使得富人們對“所得稅”的抵製情緒,減少到最低。當然了,聰明的會計師總會為他們的雇主們,找到1些合理合法的避稅方式。依照10到20的所得稅征收標準,拉梅爾預測在1800年的時候,預計可征收6到8億法郎的所得稅。隻是在草創之初的1798年,估計僅有2億法郎左右。基於此,未來對普魯士的戰爭,注定了不能持續太久。至於第1執政官提出令1類“天才稅種”,增值稅,遭到了財政部長拉梅爾的否決。因此在工業革-命結束之前,增值稅不會被提及。……安德魯回到巴黎的數天後,正好是風月(2月19日—3月20日)的旬日(即休息日),巴黎市為徹底征服了哈布斯堡王朝,以及兩度擊敗了海峽對岸老對手的第1執政官,舉行了1次規模空前、十分壯麗的慶祝活動。上午時分,安德魯、圖裡奧與康巴塞雷斯3位執政官從波旁宮出發,1同登上1輛外觀金色的馬車跨越塞納河,前往杜伊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