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上午6時,達武的先遣隊終於在布倫瑞克軍團的前麵,趕到了黑哥林根。大約過了30分鐘左右,拉薩勒的偵察騎兵已經同普軍的搜索騎兵有了一些斷斷續續的交火。不過,達武要求剛剛結束強行軍的先遣隊士兵輪流休息20分鐘,補充飲食,便立刻投入到配合工兵,組織防禦陣地的工作中。1小時前,他讓聯絡官去接收阿爾芒將軍派來支援的“洛基火箭營”。等到那些恐怖天使抵達營地之後,達武才不會再擔心己方支援與打擊火力,嚴重不足的問題。此刻,對於南麵10公裡外的布倫瑞克軍團,達武並不過於擔心,那是普魯士人再度恢複到之前,那種鬆垮垮的行軍速度。法軍指揮官現在擔心的,是來自馬格德堡的守軍南下,如此一來,僅有2.2萬人的先遣軍就會腹背受敵,處於極端不利的局麵。好在沒過多久,阿爾芒將軍派駐近衛軍團的臨時聯絡官,趕來告訴達武司令官一個好消息,那是內河艦隊的20多艘炮艇於拂曉時分,成功伏擊了偷偷出城,準備南下的馬格德堡守軍。僅僅30分鐘不到,在數百門12磅與18磅艦炮的輪番轟炸下,給1萬多普軍造成了超過20%的重大傷亡。然而,在馬格德堡要塞群各炮台的猛烈反擊下,內河蒸汽艦隊也遭遇到重大損失,被要塞重炮擊沉了3艘炮艇,另外還有5艘炮艦遭遇重創,而不得不退出戰鬥。欣喜過後的達武,立刻讓副官給阿爾芒將軍寫了一份感謝信,表示將為內河艦隊的兄弟們向安德魯統帥請功,並讓陣亡或重傷戰友的家眷得到最好的撫恤金。與此同時,達武也調整了戰略部署,將原本監視與防禦馬格德堡方向的7千多法軍,大部都撤回到黑哥林根以南參與防禦,在北麵隻留下莫蘭德師團的,德比利律準將指揮的2千人。如此一來,達武可在黑哥林根的正麵戰場調動2萬軍隊,全力狙擊布倫瑞克軍團。依照原定計劃,先遣隊隻需堅持到中午2點,也就是8到10小時後,弗裡昂師長帶領的3萬軍團主力,就會出現在布倫瑞克軍團的左翼。不僅如此,由聖西爾軍、預備軍,還有內伊軍的一部,組成的北上支援軍團,合計7.2萬人,預計在今日入夜前後趕到。這其中,旺達姆將軍指揮的8千規模的騎兵縱隊,將提前抵達戰場。如此一來,達武和他的先遣縱隊隻需在黑哥林根一帶,堅守10小時,就將贏得圍殲布倫瑞克軍團的最終勝利。等到一切部署完畢後,貴族世家出身的達武,依照歐洲各國交戰前的傳統慣例,派出一名使節,向布倫瑞克公爵遞交了一份挑戰書。在這份信中,達武故意將“狂妄自大”的心態,發揮到了一種極致,他毫不客氣的要求這位普魯士軍隊的總司令,立刻勸說普王威廉三世向他的軍隊投降,唯有這般才能保證生命安全。然而,布倫瑞克卻不為所動,他先是將法軍特使趕出自己的營帳,然後又將信函交給兒子威廉。中尉傳令官看完之後,低聲說了一句:“那位法軍指揮官隻是想激怒您。”心平氣和的普軍元帥點點頭,說:“法國人已經將籠子準備好了。”話音剛落,一名近衛軍少校拿著另一份信函,走到布倫瑞克公爵的麵前。這份信函來自威廉三世,其內容就是普王在催促司令官趕緊突破“小股法軍”的阻攔,在入夜之前,進駐距離已不足30公裡的馬格德堡要塞。不得已,布倫瑞克隻能在信函上答複一句話,“進攻馬上開始!”由於普王夫婦的懶怠,加之一些近衛軍的不服管束,使得普軍的兵力極其分散,打頭的隻有1個施密特師,而普軍的另幾個師,以及所有的重炮,還有大部分的彈藥車,則被隨軍的行李車輛,統統堵在了後方公路。這樣,普魯士頂在一線的兵力就隻有1個施密特的步兵師,外加布呂歇爾的16個中隊騎兵(約1500名騎兵),以及12門火炮。事實上,在正式開戰之前,法普兩國的5百名輕騎兵在黑哥林根以南,3公裡外的諾因多夫村一帶,有過30多分鐘的短暫交手。雖然戰報中宣稱雙方互有傷亡,但普軍明顯要吃虧太多。那是占據兵力優勢的4百普軍騎兵,在圍攻1百法軍騎兵,但最終卻被後者擊潰,普軍損失了騎兵150多人,而法軍騎兵僅減員40人左右。除了法國的騎兵“不講武德”,開始使用一種近戰神器-左輪手槍外,更主要是拉薩勒的騎兵在諾因多夫村外的樹林裡,偷偷部屬了6門騎兵炮,將橫在麵前的普軍騎兵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上午9點過後,布倫瑞克公爵在威廉三世的催促下,頗不情願的下達了進攻命令。他讓另一時空的“前進元帥”布呂歇爾派出部分騎兵,配合施密特的步兵師,攻占諾因多夫村。上午9點10分,普軍防線一側。在拂曉(淩晨5點)的時分,天氣還比較涼爽,遠處的山林見還籠罩著一襲薄霧。等到清晨6點時,溫度便持續升高,所有薄霧已經變成透明的氣體繚繞著升到空中,一絲微風都沒有。田間裡的玉米杆就像一個個恪守軍令的衛兵,紋絲不動的屹立著。此刻,布呂歇爾騎著一匹阿拉伯血統的純白色馬,身穿將官製服的他正駝著背,眯著眼,密切注視著不遠處的寂靜小村莊。他騎下的戰馬四蹄挺立,隻是輕輕的擺動著鬃毛。眼前這條蜿蜒曲折的礫石大道,左右兩側是充當牧場的草地,後方是一**的玉米地,偶爾掠過幾隻飛奔遠處樹林裡的飛鳥,似乎再也沒有什麼了。從早上7時開始,一千多名普魯士騎兵被困在這一片悶熱且潮濕的玉米地裡,苦苦煎熬等待了2個多小時,直到布倫瑞克公爵最終下達了攻擊令。“該死的……天氣,總算是來了!”布呂歇爾憤憤的罵了一句。此刻,這位煩躁不安的騎兵指揮官的後背早已汗濕,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全身彙入軍靴裡,繼而變成小水窪……而且其它普魯士騎兵都是如此,無一例外。在開戰之前,騎兵們的第一件事不是翻身上馬,抽出軍刀,而是先倒空靴子裡的臭水。之所以藏在即將成熟的玉米地裡,一方麵,是騎兵們就地為戰馬補充食物;另一方麵,是要給幾個步兵團讓出進攻隊形的道路。當然了,布呂歇爾也借助茂密的玉米地,隱藏進攻騎兵的數量,以免被對麵的法軍偵察兵提前知曉。“布呂歇爾將軍,布倫瑞克元帥給予您的命令,是掩護施密特將軍的部隊側後翼,防止法軍散兵的偷襲,而不是首先進攻!”一名少校參謀官小心翼翼的提醒騎兵指揮官。“廢話!我的騎兵不先進攻,驅散那些法國佬,怎麼掩護這些慢騰騰的步兵去占領村莊。”布呂歇爾不以為然的說,繼續給麾下的1400名騎兵下達了準備進攻的命令。在拂曉時分的遭遇戰中,布呂歇爾的4百騎兵圍攻1百法軍騎兵,卻最終失敗,損失了150多人。這令布呂歇爾暴跳如雷,為此,他還用皮鞭狠狠抽打了那名帶隊的騎兵中校。普法戰爭中,步兵可以輸,炮兵可以輸,水兵也可以輸,但唯獨他的騎兵不能輸,這是曾在巴黎當過一段時間武官的布呂歇爾,非常確信普魯士騎兵,要遠遠勝過笨拙的法國佬。隻是法國人不講武德,不敢像個男人一樣,使用軍刀對軍刀,而是借助類似“撒旦惡魔”的連發短槍,讓自己的精銳騎兵損失慘重。所以,他需要借助騎兵們一次勝利,來找回場子。在看到身邊的參謀官還準備嘰嘰歪歪的勸說,魯莽驕橫的布呂歇爾直接舉起了馬鞭,嚇得少校急忙躲閃到一旁。與此同時,在法軍一側。隸屬於莫蘭德師的布勞阿德準將,是堅守諾因多夫村的指揮官,布防於村子外圍,是布勞阿德的步兵旅,有2600名步兵;而負責支援的是6個輕騎兵中隊。在結束了今日淩晨的戰鬥後,550名騎兵已經回到村子裡,給騎兵與戰馬補充飲食,做短暫休整。憑借麾下的2600名步兵,以及身後的560名騎兵作為支援,布勞阿德非常有信心抵抗3倍於己的普魯士人的進攻。唯一的麻煩,就是他看到了炮兵陣地上,那僅有的6門騎兵炮。沒錯,就是3磅的騎兵炮,通常是騎兵用於攻破步兵方陣的玩意,不僅有效射程不過3、4百米,而且威力也小。作為身經百戰的指揮官,布勞阿德當然清楚這種“娘們式的小火炮”哪怕有6門,可是加起來,其打擊力度,遠不如2門6磅“小安德魯炮”管飽。當然,布勞阿德也清楚,不是司令官達武和師長莫蘭德不提供自己6磅與12磅野戰炮,而是之前為輕裝上陣,早點追上普魯士人,先遣縱隊已經將所有的火炮,都丟給了弗裡昂將軍帶領的主力部隊。即便是這幾門騎兵炮,還是拉薩勒將軍堅持帶上的,不然在待會兒的戰鬥中,自己的步兵旅隻能挨普魯士火炮的暴打。由於布勞阿德將軍是在上午6點,奉命接管了諾因多夫村的防禦,依照達武司令官的指示,他和他的部隊必須堅守到中午時分。除非是達武司令官下達了新的命令。因為時間緊迫,僅有兩個小時不到的備戰時間,布勞阿德隻是讓士兵配合工兵,挖了一道並不寬闊的塹壕,以及數米外的一堵由石頭與黏土混合的胸牆。視察之後,布勞阿德剛一轉身,準備返回自己的旅部指揮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隆隆的炮聲。“隱蔽,隱蔽!普魯士人的炮彈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