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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國號”的甲板上,作為參謀軍官的德魯奧,他主動接替了連續勞累數小時,需要休息的大副,擔當起臨時旗艦航行官的角色。
事實上,類似這種粗活,根本就不屬於“高貴的”,參謀軍官的職責範疇,但德魯奧的一項優秀品質,就是愛好學習。
不僅是關注作為自己老本行的各種艦炮,還有龐大軍艦上的一切新鮮事物,鋼鐵甲板、蒸汽機、螺旋槳等等,他都非常感興趣,並樂意作為一名普通的海軍軍官去執行各種挑戰性的任務。
這其中,就包括在顛簸起伏的甲板上,借助油燈昏暗的光芒,來回巡視著軍艦水手們的工作。為了避免其他人的誤解,他甚至將引以為傲的“紅褲子”,換成了海軍官兵常見的“藍褲子”。
似乎沒能注意周圍並不太友好的環境狀況,德魯奧在經過右側船舷時,一陣浪花剛好濺起,突如其來的打到參謀軍官的頭頂,淋透了全身。猝不及防之下,德魯奧的喉嚨中還灌滿了海水,既鹹又苦澀,那是大風大浪將波羅的海底部的鹽份,卷到了海麵上。
“咳,咳,咳……”在又鹹又冰的海水灌進他鼻子的刹那,德魯奧猛嗆了一下,一陣急促的咳嗽隨之而來。
表情異常痛苦不堪的值班軍官忍不住彎下腰,手扶船舷,竭力吐出該死的海水,他手中的油燈也把持不住,劇烈的來回晃動,好在最終安穩的放置於甲板上。
“哈哈哈!”中間的甲板上響起一片歡樂的笑聲。
“上帝啊,我看到了一支咳嗽的老鼠,哈哈,是個穿製服的大老鼠!”
“嗬嗬,我親愛的荷蘭兄弟,那是你的眼睛看錯了,這可是一頭蠢豬!”
“該死的敦刻爾克佬,我來自安特衛普,那裡也屬於法國,是法蘭西的一員,不是荷蘭!”
……
這些噪音,自然是忙碌中的水手們,看到可憐德魯奧上尉滑稽的模樣,續而發出的一陣陣嘲諷。
在英國,但凡敢奚落軍官的水手,按照所有軍艦中的傳統,注定是要遭受殘酷且無情的鞭刑。至於羞辱艦長的水手,那就隻有死刑一種選擇。
然而,這是大革-命之後的法國,儘管熱月政變已過去了4年多,但廣大官兵在政治、法律與人格平等的理念,依然沒有消退多少。
所以,儘管德魯奧是一名令水手們需要仰視的上尉軍官,但後者依然可以肆無忌憚的談論。
當然,身為值班軍官的德魯奧,也可以上訴到艦長或大副那邊,請求處罰水手。不過,這屬於無能的表現,隻會讓人更瞧不起。
作為生活在法國東部內陸的德魯奧,他的確聽不懂阿勒芒海峽一帶刺耳的方言,但他明白這是水手們在奚落自己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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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完水手們嘲笑洗禮的參謀軍官,壓製著滿腔怒火,重新站了起來,他筆直了軀體,再度拾起甲板上的油燈,抓著身邊搖晃的繩索,向著前甲板走去。
“檢查船體,船舷、煙筒、甲板與繩索!”
“船體完好,船舷完好,煙筒完好,甲板完好,繩索完好,整體一切完好,順風航行!”
“風速與航速!”
“3號西北風,航速10節!”
“旗艦方位!”
“中路縱隊的首航位置,距離右路友艦4海裡,左右間距2海裡。方位正常!”
“友艦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