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對振武營二十多個鬨事士卒的判案後,魏廣德他們在南京的差事也算結束,就準備北上返回京城。
這個季節,天氣回暖,停航的大運河已經逐漸恢複了通行能力,即便是山東段也在前兩日傳來消息,可以過船了,所以魏廣德和陳矩在最後一次上堂,宣讀對涉案士卒的判決後,簡單兩句溝通就確定下來,走運河北上返京。
到這個時候,魏廣德的心也放進肚子裡。
雖然不知道內廷是怎麼分派出京傳旨的任務,但是到現在陳矩也沒有單獨找自己,那說明這次陳矩奉旨南下也隻是一般的傳旨任務,沒有給他帶來嘉靖皇帝的密旨,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大運河貫穿南北,煙波浩渺幾千裡。
晚唐詩人皮日休所作《汴河懷古》中寫道:“儘道隋亡為此河,至今千裡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給功不較多。”
同時期詩人胡曾也賦詩《汴水》:“千裡長河一旦開,亡隋波浪九天來。錦帆未落乾戈過,惆悵龍舟更不回。”
可見,大運河自隋唐開鑿後就一直成為當時溝通南北的重要交通通道,即便因此讓隋朝滅亡,可是在當時的讀書人看來,大運河的開鑿依舊是一大幸事。
隨著運河的重新同航,運河上船隻自然也逐漸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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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兩條官船自南向北而行,打頭一條船上站著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男子,顯然這人已經有了官身。
但是細看卻是年齡不大,似乎二十歲上下的樣子,不免讓看到的人想到,怕不是又一個受到祖宗蔭庇的家夥,否則如此年紀如何能夠考取進士謀得官身。
此時他站在船頭看向遠方,大運河從天邊白雲深處排空而來,“真是壯觀”。
“嗬嗬,既然壯觀,那魏老弟是不是即興賦詩一首呢!”
身後不遠處船艙門打開,一個同樣青袍男子走了出來,雖然也是青袍,可是官服樣式卻和先前那人不同,他穿的是一身宦官服侍。
“陳大哥彆笑話我了,作詩,下輩子吧。”
船頭那人隻是笑笑,轉身對後麵那個太監說道。
南京事了,又休息兩日,魏廣德和陳矩在南京城官員的相送下登上了北返的官船,現在船隻已過揚州,正向淮安駛去。
在船上這幾日,陳矩和魏廣德接觸多了起來,在船頭船尾觀看運河風景的時候,也會多說一些話。
“你們去船艙裡呆著吧,外麵風大。”
這時候走到船頭的陳矩轉身對身後兩個小內侍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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