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過,自然知道是好書,可是這書的硬傷還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事實上,小皇帝朱翊鈞雖然曾經對這書極為喜愛,但是在長大了,真正親政以後的所見所聞,卻因為和《帝鑒圖說》差距巨大,不由得產生了懷疑,並由此推翻了以前所有受到的教育。
這可不是說大臣經過了嘉靖朝就變得聰明起來了,知道皇帝的手段。
但是也因為要求過太高,高到不切實際,讓萬曆皇帝心態逆反,反而做出了壞事兒。
曆史上的萬曆皇帝看明白了嗎?
應該是看明白了,卻沒有學會馭下的手段。
做差了,也就那麼回事了。
如對漢高祖劉邦,就有“入關約法”、“任用三傑”等;對唐太宗李世民,則有“撤殿營居”、敬賢懷鷂”、“弘文開館”、“麵斥佞臣”等;對秦始皇贏政,即為“遣使求仙”、“坑儒焚書”、“大營宮室”;對宋徽宗趙佶,即為“應奉花石”、“任用六賊”等。
當初隆慶皇帝就做的很好,他上台後就充分利用高拱的性子,讓他和徐階對立。
魏廣德此刻聽到陳矩說兩宮太後對張居正負責編撰的《帝鑒圖說》好,心中卻多少有些歎息。
教士子是道德高尚和如何做事,教皇帝是如何選人和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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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你和皇爺講課,除了講《尚書》外,其他時間都說前朝之事。”
魏廣德顯然不認為相權太大是好事兒,它需要皇權製約。
陳矩皺眉說道。
不得不說,這就是張居正的失誤。
這種態度,可以說酸腐,也可以說春秋的士風尚存,頗有孟子行事的風格。
兩派都要製約,還要平衡,該打擊強大的一派就得果斷出手,避免尾大不掉。
“他們,或許做老師是合格的,但卻不能算合格的帝師。”
儒臣無法決定皇帝的心意,道德教化也不能代替實力製約。
“太過理想化,書裡標榜的自然都是對的,可世間哪有那麼多美好。
由於它圖文並茂,的確激發少年皇帝閱讀的興趣。
自己上位後,依葫蘆畫瓢就行了。
皇帝,做為高高在上的人,做事卻不能親力親為,所以得學會用人。
應該說,張居正編的書,萬曆皇帝其實是看進去了的。
可是,張居正終究是文臣,是儒家思想的堅定支持者,所以難免加入一些私貨。
而恰恰也因此讓他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知道的,不過是嘉靖皇帝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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