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閣被砸了?”薑蕊佯作驚訝,“誰乾的?報官了沒?”
“青城郡主帶人砸的,衙門裡的小官誰敢管?”沈氏氣道,“你到底做了什麼?竟惹得郡主來砸店?”
“母親,您可冤枉女兒了,女兒都不認識青城郡主,這事怎會是女兒惹的?”
薑蕊揣著明白裝糊塗,大喊冤枉。
“再說,女兒昨日雖去了彩雲閣查賬,但晌午過後不久,突覺頭暈眼花,當即離開彩雲閣,去了附近醫館看病,然後就直接回府,直到現在才知道彩雲閣出事。”
沈氏聞言,瞪向陶掌櫃,“是這樣嗎?”
陶掌櫃渾身一顫,不確定地看看沈氏,又看看薑蕊,“是……應該不是……”
“到底是不是?”沈氏不耐煩地問。
陶掌櫃是個人精,已經看出侯府這對母女間似乎有點針鋒相對的意思,他哪個都不敢得罪,隻得老實說:
“回夫人,昨日一早,大小姐就來了彩雲閣後院廂房查賬,下午的時候,青城郡主帶著一群侍衛,來鋪子裡說要見大小姐,小的就讓夥計去後院請大小姐過來。
夥計過來回話,說大小姐讓小的給郡主上好茶,她馬上過來,但我們左等右等,都不見大小姐的人來,青城郡主沒了耐心,帶著人就衝去了後院。
小的連忙跟著過去,隻看到後院廂房裡的賬冊都還攤開著,但是卻不見大小姐,郡主發了怒,讓帶來的侍衛們砸了鋪子……”
“怎會如此?”薑蕊驚訝道,“陶掌櫃,我午膳後不久,便從彩雲閣後門離開,這之前,根本沒見到夥計來稟報什麼郡主要見我,你莫不是自己沒有伺候好郡主,惹惱郡主砸鋪子,把責任怪在我頭上?”
昨日從彩雲閣離開,薑蕊就想好了脫身之法,來叫她的夥計,隔著廂房門,根本沒看到薑蕊,有的是辯駁的空間。
果然,沈氏也想到了夥計身上,讓陶掌櫃把那夥計叫來問話。
夥計如實回答後,薑蕊問:
“你來後院廂房找我,可有見到我本人?”
夥計老實搖頭,“沒、沒見到,但聽到了東家的聲音。”
“我那時已經從鋪子後門離開,你確定,你聽到的真是我的聲音?”
薑蕊壓低了聲音,頗有幾分威壓。
“我……”夥計猶豫起來,“隻聽到那一句,小的也不是很確定。”
“那就對了!”
薑蕊一拍椅子扶手,激動地對沈氏說。
“母親,女兒懷疑,有竊賊在女兒離開鋪子後,潛入廂房偷東西,恰好遇到夥計來問,那賊人裝作女子的聲音,騙過了夥計。”
沈氏被薑蕊這番全新說辭說得一愣,正待細想,又聽到薑蕊問陶掌櫃。
“廂房裡可丟了什麼貴重財務?你們可有好生檢查?”
陶掌櫃麵露難色,“這……青城郡主帶著人,把廂房也給砸的亂七八糟,小的們到現在還沒理清,恐怕……”
薑蕊目光在陶掌櫃和夥計身上一轉,質問道:
“若有人趁亂拿了鋪子裡的東西,你們豈不是都可以推脫到郡主和賊人身上?”
薑蕊一直知道,陶掌櫃偶爾會動些歪心思,將鋪子裡壓著賣不出去的布料拿回家自己用,兩個夥計也是有樣學樣。
因著那些布料已經放舊,確實不值什麼錢,薑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追究。
水至清則無魚,薑蕊要做生意賺錢,也要給跟她的人一點甜頭。
此時被薑蕊這樣一說,陶掌櫃和夥計都是驚慌不已,生怕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
鋪子裡丟了東西,沒人敢怪青城郡主,也不能賴在自己頭上,那就隻能是被賊人偷走的。
陶掌櫃眼珠一轉,磕頭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