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現場很亂,小的被郡主打了好幾鞭,沒有注意到那賊人,是小的失職。”
他身邊跪著的夥計,也學著陶掌櫃的樣子磕頭。
“小的也有罪,把賊人的聲音誤認,請東家責罰。”
掌櫃和夥計也顧不得是否真有那樣一個賊人,但隻要能把自己身上的嫌疑摘乾淨就好,反正東家都說有了,那就是有吧。
薑蕊很滿意他們的識趣,無辜地望向沈氏,“母親,您聽到了,女兒當時不在場,確實不知情。”
沈氏懷疑地盯著薑蕊,“但青城郡主點名要見你,這你怎麼說?”
“那就要問青城郡主了。”薑蕊無辜地眨了眨眼,“不如母親與我一道去鎮北王府問問?剛好可以去找郡主要回砸鋪子的賠償。”
“你還想去找郡主要錢?”沈氏驚愕地看著薑蕊。
鎮北王在北地積威甚重,是真正的權勢煊赫,連陛下就要避之三分,京城的鎮北王府雖隻有青城郡主在,但尋常人家也是不敢招惹的。
“就算是郡主,砸了我們家的鋪子,難道不該賠錢嗎?”
薑蕊說的理所當然,絲毫不顧沈氏難看的臉色。
“母親,若是不拿回賠償,父親那裡我們該如何交代?”
薑蕊很清楚,不論是安樂侯還是沈氏,都不敢去鎮北王府問青城郡主要賠償,但她總要提出來,砸鋪子的是郡主,不是薑蕊的錯。
“你管的鋪子,自然是你去和你父親交代。”
沈氏警告地瞪了眼薑蕊,逃避似的站起身,拂袖而去。
薑蕊望著沈氏離開,知道她這位母親,是又把糟心事,都推給她來處理了。
“你們都起來吧。”
薑蕊對匍匐在地上的掌櫃和夥計道。
“這幾日避避風頭,鋪子先彆開門,把昨日的損失好好計算一下,算好了,來侯府報於我。”
陶掌櫃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您不一起去鋪子裡看看?”
“我近來身子不適,鋪子裡的事,都交給你們處理。”
薑蕊扶著頭,懶得管侯府的產業。
揮了揮手,讓掌櫃和夥計離開,薑蕊又去找趙管家,問找劉嬤嬤的事。
“大小姐,昨晚小的就派人在府裡找了個遍,沒尋到劉嬤嬤的蹤影。準備今日再讓小廝去偏僻的院子裡找找,您等我消息。”趙管家道。
“有勞管家費心。”
薑蕊帶著翠柳,剛回到沁芳苑,就聽說守在侯府角門的錢婆子,來給薑蕊報信。
錢婆子接了薑蕊給的一兩銀子賞錢,點頭哈腰地殷勤道:
“大小姐,您真是料事如神,就在一刻鐘前,老奴看到劉嬤嬤被人從角門帶進了府,五花大綁的,看起來可慘了。”
薑蕊眼神一凜,悄悄從角門進府,是怕被人瞧見。
“什麼人帶她進府的?一起進來的人都有誰?”
錢婆子道:“是侯爺身邊的侍衛,押著劉嬤嬤進的門,除了他們倆,還有一個漂亮的年輕姑娘跟著一起。”
是薑瑤來了!
薑蕊心跳加快,“他們往什麼方向去了?”
“往東邊走的。”錢婆子答。
薑蕊突地站起身,打發了錢婆子,帶上翠柳和杏兒,向沈氏居住的正院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