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校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阜城。”張角隨手把帛書遞給張梁。
張梁驚訝:“那小子還有這個本事?”
張角撫須微笑:“我之幼徒裡應外合,破阜城自然易如反掌。”
“大兄何時又收了一個幼徒?我怎麼沒見過?”張梁也知道張角這些年忙著暗中謀劃謀反之事,已經多年沒收過新弟子了。
張角輕咳一聲,負手而立:“乃是我入夢所收的幼徒,你自然沒見過。”
“大兄你還會入夢收徒?”張梁驚奇,“大兄何時修煉的本事,我竟絲毫不知。”
何時修煉的本事?就剛才看完帛書之後剛學會的本事唄。
張角垂目:“你若是想學,為兄日後……”
“不不不,大兄你會就行了,我才疏學淺,又不愛收弟子,就不學了。”張梁嚇得連忙擺手。
一本《太平要術》已經讓他學的眼花耳鳴了,張梁寧願去帶兵攻打十座城池也不想被兄長拘著看書。
隨口打發走了蠢弟弟後,張角握著帛書回到了營帳,將帛書攤開鋪在案上,細細又讀了一遍,低聲失笑。
敢這麼大搖大擺任憑左校把帛書送到自己手中,這個名叫陳昭的小女郎倒是聰明。
看來他不得不多上這麼一個小弟子了。
讀完帛書的瞬間,張角心中已經電光火石般分析完了利弊。
選擇無非也就兩個,承認亦或者否認。
否認陳昭是自己弟子?
沒有任何好處。他弟子滿天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承認的好處就多了。不費一兵一卒就能白得一座城池,還能平白多出“夢中收徒”的本事,何況這個小弟子看起來就比她那些師兄聰明……至少比被她糊弄地團團轉的左校聰明。
至於左校在帛書中所言那小女郎有呼風喚雨的本事,或許能哄一哄旁人,張角卻心知肚明。
他不知道彆人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嗎?
張角抽出一張帛,提筆沾墨,洋洋灑灑寫完一封帛書,喚來士卒。
“快馬加鞭送往阜城。”
既是師徒,不見上一麵豈不是辜負他入夢授課的良苦用心。
張角心中亦好奇陳昭為何會自稱他的弟子。
從黃巾軍席卷八州之地卻無一個士人投靠就能看出來黃巾軍不是什麼好前途,旁人避之不及,此人卻迎難而上。
真是奇怪啊。
既然覺得奇怪那就見一麵好了。
陳昭收到帛書已經是五日後了,這五日她忙的不可開交。
被左校派人請到縣衙的時候陳昭臉上還頂著兩個黑眼圈,麵沉如水。
“師兄找我何事?”陳昭直截了當。
左校撓撓頭,道:“無事便不能找師妹了嗎?”
陳昭攥緊了拳頭,沉著臉盯緊左校,思索乾掉他自己上位的可能性。
黃巾軍說白了就是一群流民,入城第一日便想要劫掠庶民,她廢了不知多少力氣才讓黃巾軍老老實實聽她安排,不去為禍一方。
她要安排那些黃巾軍,開倉放糧讓他們吃飽喝足,派人在城中日夜巡邏防止流氓趁亂行惡,她還要替這支黃巾軍安排住宿……左校隻需要練兵,她要管的事就太多了!
不知怎的,左校忽然覺得麵前的小師妹恍惚間竟然與老師有兩分神似,感覺下一刻戒尺就會打在自己腦門上。
“老師來書,命我派一隊人馬護送師妹前往廣宗。”左校連忙把請陳昭來此的目的交代清楚。
陳昭挑眉。
張角要見她?還真是……在她意料之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