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大卡_[足球]豪門隊長想退役_免费小说阅读网 

3 大卡(1 / 2)

確認讚成派是最關鍵的事,就好像黨派間搶票,不能把自己的快樂老家給丟了一樣,卡爾的第一通電話撥給了穆勒。

他們的立場在百分之九十的時候都完全一致,剩下的百分之十,往往是小事卡爾聽穆勒的,例如晚上去哪裡吃飯,而大事穆勒聽卡爾的,就比如現在。

更衣室大大小小的事務裡,穆勒一向毫無猶豫地站在他這一邊,從無例外。

他說服或者說告知穆勒發生了什麼可能隻用了一兩句話,剩下的功夫都隻剩穆勒獨自略帶憂心地吐槽。

“天哪,怎麼又抓你做得罪人的事,這事是非管不可的嗎,你這麼插手,弗蘭克(外貝外)要直接爆炸的,這本來是他和主席對著乾。他不告訴你,不讓你出頭自己來,就是知道你不會幫忙,也不用讓你夾在中間難辦,結果現在現在還是夾著了……他一生氣,萬一直接捅到媒體那去,就真的糟了,比賽不攪和也難堪,到時候你兩頭受氣,那多委屈呢?

還有約書亞,他本來是對搞慈善挺熱衷,但你要在更衣室裡做思想工作,那他肯定要唱反調的。你就不該接安德烈的電話,宜家要是把他掛在廚具區賣,能統治全球的不粘鍋市場。……等一下,你還在聽嗎卡爾?”

卡爾正趴在方向盤上發呆聽呢,回過神來和穆勒說一聲自己在呢,順帶試圖結束話題:

“你今天不該刷小馬嗎?琳達呢?”

“你太久沒來我家裡了,karli,小馬早長大了,新的還沒出生呢。”穆勒輕輕歎氣,聲音卻到底還是溫柔了下去:“算了,我知道你要忙,但還有幾天能磨這個事呢,彆太累了……”

馬早就長大這件事讓卡爾愣了愣,和穆勒說話不用緊繃,他其實在通話中一直有點走神,在想接下來要做的事,但關於麵目模糊的小馬駒曾用腦殼親密頂他掌心的回憶讓他從工作狀態中被打斷了一下,回到了現實裡,聞到了方向盤上細微的皮革氣味。就像穆勒說的一樣,他已經很久沒去過他家裡了,而且他們顯然也很久沒談過他的小馬了。

“對不起,好像永遠有事在忙……是我太過分了,下次放假騰半天給我,和琳達提前說一聲,彆老讓她嚇一跳。”卡爾揉了揉太陽穴,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上揚的:“也彆亂操心,事情隻是有點煩,但不是做不成,我不太會累的。明天見。”

穆勒果然也高興起來,根本不管什麼明天不明天的,心仿佛已經飛到了還在時空縫隙中不知何時到來的假日裡去:“說好的哦!這次可不準再臨時有事了!”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卡爾感覺又溫暖、又有特殊的心累,儘管穆勒沒有計較,但他時常感覺到自己現在不是一個好朋友,愧疚和自責感是揮之不去的。萬幸下一個支持派讓他不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撥給了諾伊爾。

拉姆走後,諾伊爾就上升成了第二隊長。雖然天天開玩笑說要卡爾把第一隊長位給他當當,但出於不錯的更衣室政治素養,以及和與卡爾多年同甘共苦、替全隊當爹替他們補天、救一群逆子於絕望之中的門前最後一道坎型戰友情誼,諾伊爾從來不在治理更衣室上和他唱反調。

卡爾知道也是打個電話就行的事,就是可能要多耍兩句嘴皮子。

誰知時機好像不湊巧,第一通過去後,才幾秒後就被掛了。今天是休息日,又沒工作,還在睡覺嗎,怎麼不靜音?但卡爾不愛打擾人,立刻切了短信給他發:

“對不起,有事。你先睡,有時間給我回電話。”

他剛要滑到下一個去,諾伊爾反而又給他撥過來了。

“幸好我按得快,不然你肯定都和彆人在通話中了。”門將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阻塞和沙啞,帶著點鼻音,但又不像感冒了。卡爾又聽到他好像喝了點水:“怎麼了,什麼事?不急你也不會找我。”

可能真的才起床,卡爾都能想象到他穿著淺白色無袖背心、套著棉麻長褲抱著胳膊站在那兒的樣子,剛開始增肌時他一直以為自己能練成諾伊爾那樣,後來發現了大胸大胳膊要的是天賦,這輩子他是沒法接近諾伊爾的寬度了。

高大門將毫不掩飾自己的陰陽怪氣,就差不高興地哼一聲了。難道是在休息日打電話的緣故,隊友們沒一個上的是辦公狀態,全是以朋友身份來親昵交談順便抱怨他的,這讓卡爾腦子又頓了一下才重新組織好語言,和他講了原委,並說明了自己的要求:

“明天投讚成票。”

“好啊。”諾伊爾立刻笑著接口:“那你求我。”

看,這就是耍嘴皮子的部分了。

卡爾略感頭疼,因為他的要求其實還不止這一個:“如果比賽裡我下場了,你把隊長袖標讓給約書亞戴。”

“?”

諾伊爾的聲音困惑到他仿佛通過電流發了個巨大的問號過來:“你現在是在當場把我罷免嗎,卡爾?為了一個討厭你、而且完全不尊重你、而且時刻想著謀權篡位的小屁孩?是嗎,卡爾?”

“就這一場比賽,不,半場,半小時,還是慈善賽,讓他戴一下又怎麼樣,我們小時候都被這麼哄過的。”卡爾苦惱地歎了口氣:“幫幫我,曼努,幫幫我。”

“我讓你求我,你假裝沒聽見,為了他你倒是願意低聲下氣,彆把你們拜仁養小孩那一套說給我聽,我小時候又不在這兒,我戴的是沙爾克的標。”諾伊爾冷哼:“我不要。”

“戴袖標可不是過家家,不一定是讓他出風頭,而是讓他學個教訓。你明明知道的,曼努,你總是知道我腦子裡在想什麼的,彆鬨脾氣好不好。”

“是嗎?你覺得我很懂你嗎?”

“當然啦。”卡爾開始胡說八道:“你是我的護身符,我是你的護身符,離開我誰還替你守禁區啊?好了,把袖標給你的護身符。”

“離開我誰還慣著你啊,卡爾,菲利普在的時候,你怎麼從來不讓他給彆人讓?”諾伊爾嘖了一聲:“我還有事,但沒完呢,明晚你請我吃飯,掛了,哎呀……”

拉姆敢讓,彆人也不敢接啊,兩碼子事。

卡爾對諾伊爾啪嗒一聲掛了他電話的事並不在意,因為下一個人的態度一定更差。

但就和諾伊爾一樣,他的同意也是囊中之物。

他現在和胡梅爾斯的關係又回到了少年時代的古怪狀態上去。他們又成為了球隊的中衛組合,櫃門還靠在一起,每日不知道要相處多少時間,但在公事外完全零交流。隻是小時候除了綠茵場,他們的生活毫無糾葛,但成人世界裡,比賽的九十分鐘反而是最清淨的時刻,場下才是無窮無儘的關係交錯,根本理不清,扯不掉。

電話是不可能打電話的,他發了個短信給胡梅爾斯,很快就變成了已讀,儘管對麵什麼都沒回,但卡爾知道這是已同意。

仿佛他就坐在對麵,垂著棕色發絲和睫毛,陰著臉不說話。仿佛卡爾說什麼都無所謂,他永遠不會回,卻偏偏又無條件服從。

卡爾沒允許他在自己的腦子裡停留太久,就繼續編輯短信。搞定了三張鐵票券,現在他要清掃掉沒聲音但又占人頭的邊緣派,防止他們產生什麼變數。

他先從生怕卷入紛爭的低頭鴕鳥類開始,全是今年或去年冬窗剛拿合同進隊的年輕球員,格策的弟弟菲利普斯·格策今年才入隊,就是這類型的典型成員。他們和同樣剛進隊但咋咋呼呼,犯蠢到能給赫內斯倒油的那個小門將一點都不一樣。

菲利普斯·格策是當年沾了他風頭無量的哥哥的光,才在青訓中備受重視,畢竟那時大家都認為馬裡奧·格策會是一代巨星的。誰曾想這幾年劇情令人大跌眼鏡,現在他才剛成年,他哥都滾蛋一年多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赫內斯在挖人時給了隱藏條約,儘管素質平平,小格策還是剛成年不久就進了一線隊。

這就等於是關係戶靠著舊日合同剛進單位,但他最大的靠山早徹底倒台。

不尷尬就怪了。

他每天在隊裡縮得比鵪鶉蛋還小,最害怕的問題有三個,第一個是你叫菲利普斯?你和拉姆比如何啊?第二個是你姓格策?原來你是馬裡奧他弟弟,你和他比又如何啊?

第三個是,哎,我又忘了,你小子叫什麼名字來著?

每次一聽到這三個問題,小格策看起來都像是恨不得當場昏過去,卡爾想著得虧拉姆正好退役了,不然這小孩恐怕會連夜給自己取個新名字,來避開大佬的名諱。

以他為代表的幾個小年輕很好搞定,卡爾直接群發短信威懾,大意是聽到彆人說你們不想踢慈善賽?有什麼困擾嗎?不用擔心,可以說出來,我幫忙向赫內斯主席反饋。如果原因很嚴肅,他自會和大家麵談,給你們批假期。

不到半小時,這五個年輕球員已嚇得給卡爾發了一籮筐的解釋,各個都發誓自己從沒抱怨過,不知道哪個狗|日|的在外麵造謠。他們對慈善賽一百個支持,一個不都不會說,一個屁都不會放。

話術統一到感覺他們剛剛正驚恐地拉群尖叫哭天喊地打給爹娘問這種事怎麼辦,才組織出了這番勉強有大人樣的發言。

卡爾其實很討厭這種嚇唬弱者的招數,但悲哀的是他已使用得駕輕就熟。

“統治”更衣室遠比過家家複雜,大部分人其實都不可信任。今天還看起來可憐巴巴的新人,明天就敢攛掇鬨事,換一副臉麵。有的球員畏威不畏德,有的球員吃軟不吃硬,新人年年換,除了遇到什麼大困難,或者天賦異稟能留下的,卡爾逐漸無力去仔細地觀看、琢磨和愛護他們了,有時他甚至是故意在拉開距離,好讓管理變得更有效,就像現在這樣。

知道他不喜歡,以前做這個的更多是拉姆。隊裡的人都更信任卡爾,更害怕拉姆。魯梅尼格的名字是卡爾海因茨,卡爾剛進隊時,因為和他重名了,總被調侃成是小卡爾,但現在他才是卡爾,大家的第一聯想不再是魯梅尼格。有了小卡爾,再有小赫內斯也不錯,拉姆在強硬的手腕上確實和赫內斯相像,但就是因為相像,他絕不願和赫內斯共事。

拉姆不怕撕破臉,卡爾能把臉再縫回去,人們總在背地裡戲稱他們是漂亮版的赫內斯與魯梅尼格。兩個主席自己都喜歡開玩笑,說等到未來肯定是卡爾和拉姆來接他們的位,潛台詞仿佛是他們還想再乾二十年。

他們的隊長組合確實是很完美的,美中不足的是年齡差,拉姆已經退役了,卡爾卻還得乾下去。他再次告訴自己不準老是懷念拉姆,繼續開始乾活,不到一小時先搞定了最簡單的一批,連上他自己已有九票。

今年一線隊注冊人數是27個,有三個還留在二隊比賽積累經驗,屋裡頭坐著二十四個人,現在這還沒過半的讚同肯定是遠遠不夠。

下一個目標是混沌邪惡中間派,他們雖然也在中間地帶,但要麼是膽大心黑,要麼是單純腦子不好使,難以溝通,前者代表是後衛阿拉巴等三人,後者倒是隻有一個,拜仁這賽季剛從皇馬租借來的南美球星j羅,他主踢中場。

市場部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很多寫信來的中國球迷說,阿拉巴長得像他們小時候愛看的青少年劇目裡的男主角,所以對他很親切,拜仁全隊對此都很震驚,因為阿拉巴是個平時喜歡撩貓逗狗煽風點火、真要緊要關頭撒腿就跑哈哈大笑的聰明滑頭。

這樣的搗蛋鬼竟然長得像青少年偶像!難道這種相貌在東方有什麼特殊的受歡迎之處?

而新人j羅長得帥則帥矣,但不太聰明的樣子,7月初就租來入隊合訓的,到現在都過去四十天了,他好像還是一句德語都聽不懂,每天都乖乖坐在那兒迷茫地微笑。

他入隊三天後,被盯得渾身發毛的外貝外就爆發了,衝他甩毛巾大罵“你看什麼看,就你長了雙大眼睛啊?”,j羅卻誤以為這是對方要把毛巾遞給他用,趕緊接過,用唯一會的一句德語激動地回了一連串danke。

外貝外差點當場栽倒。

那天後j羅就成為了更衣室連外貝外都懶得衝他齜牙的無敵甜心角色。

卡爾把阿拉巴等三人從24裡劃掉,這三個根本不會真正站隊哪一方,畢竟不管是卡爾還是外貝外,他們都不想得罪。他們隻是愛看彆人打架,自己卻是很愛惜羽毛的。

j羅的話,考慮到語言不通,感覺沒什麼效力,卡爾打算直接按最壞情況,把他算反對票。不過他還是順手給j羅的翻譯發了信息,讓他幫忙問問關於慈善賽的事j羅有沒有什麼看法,有的話翻譯替他傳達一下。

翻譯回得很快:“哈梅斯問,什麼慈善賽?幾號踢?他也可以去嗎?怎麼沒人告訴他?”

卡爾:……

有沒有可能,你就是那個人呢?

讚成和中立半區已梳理完畢,卡爾回家隨便吃了點水煮蝦仁和菠菜,把一些盒子端出來放副駕駛座,撥通了博阿滕的電話。

博阿滕一向是聰明人,地位穩,態度強,卡爾電話才過來,那頭他就像是猜到了這休息日莫名降臨的電話是什麼用意,提醒道:

“hi,卡爾,周日愉快。我在家陪女人孩子呢,找我什麼事?”

“來看看你女兒。”卡爾語調溫柔地說:“滿月我錯過了,到現在還沒見過呢。我給她帶了禮物。”

“哦。”博阿滕顯然是有點沒想到,一時間出於愧疚和感動,態度立刻軟化了下來,乒乒乓乓地說他馬上下來。

“卡爾,我還以為你是因為那個聯名信的事來找我的呢。”他送上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抱怨道:“你之前到底去哪休假了,誰也不告訴,一回來就季前賽了,到現在我們都搞不懂你夏天在哪,今年都沒一起玩。”

卡爾笑著舉起手裡的大盒子,輕輕翻開蓋子展示給他看:“沒去哪裡,就是休息一段時間。看,巴塞爾珍珠。”

項鏈,手環,耳環,腰帶,項鏈最下麵的幾顆刻了他女兒的名字。多備了一些珍珠在旁邊,顯然是可以等她大了,可以把繩子拆了,重新串。

“禮物不是今天能糊弄完的,你這麼用心,剛回來時候怎麼不給我?要不是知道你肯定有原因,我都要生氣了。”博阿滕說:“不過現在我不生氣了,我真的覺得很感動,就算你是順便要找我聊那個聯名信,我也能聽聽。走,進屋裡去,孩子正好醒著,你還沒抱過她呢。”

為什麼把禮物放著遲遲不送出?卡爾也不知道。

慶生禮物這種東西,送遲了人家又不會領情,既然做好了,為何要拖延呢。

可能總覺得應該像這樣走進隊友的家裡,抱著他的孩子輕柔地晃動,在年輕父母幸福又溫柔的眼神中看著小嬰兒咧開的嘴巴和明亮的眼睛,聽她發出類似咯嚕嚕的快樂聲音……他覺得自己應該在這樣的時刻送上禮物,而不是在丟著臟襪子的更衣室隨手轉交,說一句恭喜就帶過。

妹妹莉拉出生時,他已經十歲了,所以他完完整整地把她從小照顧到大。

他那時經常踩著凳子站在搖籃邊,像現在這樣抱著她。

莉拉就在他的臂彎裡咧開嘴巴,小手晃動,焦糖色的眼睛全心全意盯著他。

“哎呀,你嚇到我了,卡爾,要不是知道你不是這種人,我都要以為你瞞著我們偷偷生了個孩子了。”博阿滕大笑:“你怎麼比我這個真當了爹的還會抱孩子啊?”

他的女友努力忍住翻白眼,用力在他後背給了他一巴掌:“胡說什麼呢,哈哈。”

博阿滕被拍得當即橫眉豎眼,但卡爾在這兒,他憋著也不敢發脾氣,卡爾倒是才被他們驚醒,也笑了起來,把寶寶極小心地放回搖籃,顯然完全沒在意這冒犯。

“真不勸我了?”女友哺乳去了,博阿滕給卡爾倒了杯檸檬水,靠在吧台上和他擠眼睛:“其實說不想錯過小孩的紀念日是騙人的,我女朋友有點太神經了——不對,母愛,母愛。可是現在一個月有十二天都是紀念日,真是瘋了。”

“陪孩子是好事,一眨眼她們就長大了。”卡爾柔和地說:“你的理由是最正當的,彆說比賽沒落地,就算是要踢,請假了也沒事,我替你說話,大家能理解的。”

“理解?拿小孩當借口能理解,真帶小孩不工作了,那不是瘋了嗎。要是慈善賽正常辦,我可不會待在家裡,我一定會去的。我是運動員,不是保姆,怎麼可能為了帶孩子扔掉工作呢?你們都去比賽幫忙,我在家抱著小孩晃?帶孩子再累,能和上場跑個十幾公裡、拚命防守比嗎?”

博阿滕搖頭:“大家說我脾氣差、架子大,我一個字也不否認。但你要知道,我從來都不是那麼沒尊嚴的人,卡爾。”

“我知道,我知道,三個說話漂亮的小年輕加起來,也沒你一個有主心骨。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年歐冠決賽,你一聲不吭,帶著傷撐完了整場,中場時候疼得手發抖,我和你說不要硬撐,你說:卡爾,隻要骨頭還沒斷,我就絕不會在歐冠賽場拋下我的俱樂部……所以他們都走了,但我們還在,一直在,我怎麼會不懂你為事業付出了多少。”

卡爾真誠地看著他的眼睛,拍了拍他的手背勸慰:“這事也不著急,看後天投票結果再說吧。”

“後天?”博阿滕愣了愣:“也是,明天你讓大家重新考慮考慮,安切洛蒂那老頭子反正說了不算,主席們的態度沒準也會變呢,後天再定下來……嘿,karli,如果你想讓我改主意,我也不是辦不到,我就說我記錯女兒的紀念日就行了。”

“你這個月都不想再和弗蘭克說話了嗎?你放心,我勸彆人也就算了,這麼為難你乾嘛,我知道你最義氣了。”卡爾笑著說:“走了,明天見。”

博阿滕這會兒反而有點懊惱了:“哎呦,和弗蘭克說話是什麼天大的美事嗎?我也不是非得和他說話吧!”

他開始忽然感覺自己特彆被動——要是到時候多數讚成,他反對的理由是要在家晃小孩,結果小孩也沒晃成,愛仁信仁的職業態度也沒拿出來,灰溜溜地待在更衣室裡,他尷尬不尷尬啊?

要是多數反對,報紙肯定一片嘩然,就拜仁這更衣室,從來都是應漏儘漏的,彆看外貝外現在和他一條心,到那時候就能和記者嘻嘻哈哈,推他出去頂鍋吸引眼球。彆人是什麼太過疲倦專心聯賽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他,大球星博阿滕,因為一場比賽都不願意踢,寧願回家抱小孩,眼睜睜看著同在巴伐利亞的友誼俱樂部降級……他難堪不難堪啊?

他煩躁地立刻找手機,叉腰打給了外貝外:“刀疤!赫內斯個老登當然不可罷休,果然已經找到卡爾頭上了。他給了透了底,後天更衣室投票決定。你真想清楚了嗎?你確定票數夠嗎?”

回到賽貝納大街時,陽光還是金色的,但時間已經指到了傍晚六點。卡爾直接進了市場運營部的辦公室,大半職員還在加班,被慈善賽的事搞得焦頭爛額,唯獨主管不在。

他正要打電話,手機卻先響了,看到名字時卡爾愣了一下,而後懊惱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腦袋瓜——

因為太篤定哪怕更衣室裡23個人反對,萊萬也會是讚成參加慈善賽的那個,他竟然直接把他給忘了!!!

他的“確定席”應該有十個才對。

“嗨,羅伯特。”卡爾捂著額頭:“有什麼事嗎?”

“你是說今天下午嗎,我的事就是一直在等你給我打電話,但看樣子是等不到了,所以我自己撥了過來。”波蘭人笑著說:“希望沒有打擾你。”

“你從來不會打擾彆人。”卡爾道歉:“托馬斯告訴你的嗎?我隻是很確定你會……”

“所以把我忘記了?我還以為你誤會我……這就沒事了。”

萊萬笑著打趣:“而且我需要你知道,我不是托馬斯勸來的,你要是給我打電話的話,我一口就會答應,彆讓中間商賺差價。”

卡爾確實笑了兩聲,感謝他後趕緊又殺向安德烈:“典禮順利嗎?”

“好得很呢,多虧了你,我們的英雄卡爾,主席剛剛把你誇得沒完沒了,你現在去推上搜tag就能看到,大家愛死你了,卡爾,我也愛死你了。”安德烈一通瘋狂吹噓,把卡爾誇得天花亂墜:“我這次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哪天有空,我請你吃飯。”

“既然沒事了,現在就請我吃吧,帶點沙拉就行。”卡爾說:“我在你辦公室了等著,半小時到行不行,又要等你辦事,又好餓。”

安德烈傻眼了。

雖然從市場和營銷總監這個位置上來說,他還是實權派,但拜仁是個很特殊的、名宿治理製的俱樂部,彆說卡爾基本已被視做未來的,卡爾他又不能得罪。但他現在美酒美食美女,正和媒體人們談笑風生、拉攏人脈、享受恭維呢。由於年紀輕資曆淺,上位方式主要是靠機緣,彆的工作乾起來其實挺痛苦的,和人社交才是他的長項和舒適區。

但以前他可不是拜仁的o,哪有現在他正如魚得水,忽然要回去加班,不亞於晴天霹靂。

“這麼餓了,怎麼能等我,我現在就讓秘書買了送給你,身體要緊,卡爾,彆忘了你身價過億呢,你要是餓傷了胃,那豈不是我們拜仁損失了2000萬嗎。你找我有事,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去,我馬上想辦法。”他為難道:“就是,主席他們都還在,我一個小總監……”

“好說。我打電話給烏利,現在沒什麼事比慈善賽更緊要,他不會生氣的。”

安德烈渾身一顫。

這顯然是在明著回敬白天他把他搖來跳火坑的事了。卡爾從容地站在火坑裡,說我不怕燙,但你也彆想跑。

老天,他不能真的把卡爾當成那種嘴硬心軟、正直得拐不過彎、能輕易擺布的超好用工具人。卡爾七歲進青訓,十七歲進被抬上一線隊,二十歲就成了第二隊長,而後連拉姆都給他讓了位。他做隊長這些年,拜仁砍下了所有冠軍,德國國家隊也連拿世界杯和歐洲杯,在去年直接集成了大滿貫,而且年底他才滿30歲,他還有最起碼三到五年的巔峰期……

他簡直是一百多年來拜仁對一個完美的、dna純到一天瑕疵都找不到的“拜仁球員”的終極想象。

等到卡爾一退役,隻要他想,絕對可以無縫銜接進管理層,很多人都預測他會像當年的魯梅尼格一樣,上位就是體育總監這個幾乎是三把手的要職。

到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是不是依然能吃上拜仁的飯呢……如果能的話,卡爾級彆恐怕比他高……

他這輩子都是被叫卡爾的頂頭上司管著的命吧!

想著想著,安德烈的目光越來越清澈了。

已老實jg

“你放心,不要半小時我就能到!”他熱情洋溢地與卡爾保證。

卡爾急著讓他回來,是讓他和奧格斯堡那邊聯係,直接商量定奪兩隊出場的球員和出場時間。

“下半場要輪換那麼多人嗎?”

慈善賽參考的是友誼賽標準,能換六個人,場上總共十一個,這是大半都換掉了,而且拜仁這邊,彆的人也就算了,卡爾自己就隻踢半場,一半球迷可能都是奔著他去的呢,這怎麼能行呢?這都不是他以公謀私給自己找清閒的事,而是

安德烈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落入他的圈套了,此時全部門都在忙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在為了慈善賽奮力加班,沒人知道球員抗|議信的事,這事也決不能捅出去,所以他們都認為卡爾出現在這兒確認比賽名單再正常不過——安切洛蒂要是來了才奇怪呢!

大家隻感慨卡爾工作效率之高,昨天才出的醜聞,今早輿論大|波動,主席們想辦慈善賽,大家都知道,可是現在輿論不好看,球迷們鬨騰,球員們看了可能也積極性下降,大家也知道。

一整天,工作人員們都人心浮躁,結果晚上卡爾來了,鎮定自若,雲淡風輕,顯然像過往的每一次一樣,已經搞定更衣室,已經搞定主席,再沉穩不過地、再可靠不過地,陪著他們一起加班,把這樁事拖回平淡簡單的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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