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笑得人畜無害。
徐秀才如墜冰窖,被刺骨的寒意包圍。
公堂很快就開了。
鐘縣令一拍驚堂木,厲聲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季嘉言上前一步跪下:“小民季嘉言,狀告石川鎮徐家村徐秀才徐輝,因碰瓷小民被拆穿,懷恨在心,收買地痞流氓對小民的作坊縱火,破壞福田村育種的稻田,還打傷了人。”
頓了頓,季嘉言讓餘東等人上前:“鐘大人,這幾位便是被毆打的村民。”
餘東等人第一次在公堂見官,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學生冤枉呀,求大人替學生做主。昨晚小生在家裡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強人擄走,隨後福田村的人便誣陷學生害人。大人,學生在家睡著覺,難不成還有法術操縱彆人害人不成?福田村與徐家村素來不和,此事乃福田村陷害!”
徐秀才跪在地上,砰砰磕頭,一副極其冤屈的樣子。
考到秀才的人,見官是不用下跪的,徐秀才這般作態,無非是將自己置於弱者的位置上。
“你當然沒有法術,但你有銀子,老賴四,你好好將你昨晚交代的事再陳述一遍!”季嘉言轉頭看向老賴四。
老賴四本想否認,可一抬頭就對上司玉衡沒有任何的溫度的目光,心頭一寒。
他甕聲甕氣交代徐秀才收買他的事。
“大人,這是屈打成招,您看看他的手,就是被全味樓少東家打斷的!”
“手怎麼斷我能不知道?要不是遭你蒙騙,我會做那傷天害理之事,會遭報應?大人,小人句句屬實,如果半句假話,就叫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至於其他人,見老賴四招了,也都紛紛供認自己罪行。
麵對老賴四的指控,徐秀才一口咬定,是他們聯合福田村陷害他!
“肅靜,這裡是公堂,不是市集。”鐘縣令狠拍驚堂木,“季嘉言,你且好好說一遍,什麼叫徐秀才碰瓷你?”
季嘉言戲精上身,聲淚俱下訴說了差點被徐秀才和徐瑾娘父女逼良為娼,哦,是被迫強娶的事。
“小民今年才十歲,什麼叫男女之情都不知道,他們卻一口咬定我占了那徐瑾娘的便宜。明明當時方寧也在,方寧也可以為我作證,福田村所有村民都能作證我躲到屋頂上來,這徐秀才還要逼小民娶他女兒……”
“你、你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草民可以為季公子作證,徐秀才確實逼季公子娶他女兒。大人,季公子才十歲,還是個孩子,連說親都不到的年紀,那徐瑾娘已經十五歲,能不知好賴嗎?”
鐘縣令聽得額角直跳,讓人去請提學官過來。
這事牽扯到秀才,需要提學官來做決斷。
這時,外頭又有人擊鼓。
鐘縣令往外看去。
不一會兒,就有衙役進來稟報:“大人,外麵有三對夫婦,說是狀告石川鎮徐家村徐輝,誘奸他們妻子。”
徐秀才聞言,脊背發涼。
鐘縣令麵色鐵青:“讓他們進來!”
片刻之後,六個人跟著衙役進來了。
一到公堂,他們就直挺挺跪下。
“青天大老爺,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那徐輝仗著自己是秀才,無法無天,竟、竟趁著小民外出,誘奸小民媳婦,以至於小民從外地回來卻喜當爹了,一問之下,方知那徐輝竟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
“小民媳婦是在洗衣服的時候,被這畜生玷汙的,求大老爺替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