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讀書人,你就網開一麵吧。”汪益綸跪爬過去,抓著方寧的衣擺苦苦哀求。
方寧彎腰,一點一點將汪益綸的手掰開,吐字如冰:“假如我今日沒發現這件事,明日入考場被搜子發現我夾帶了抄寫的紙張,我會是什麼下場?
我會身敗名裂,為此入獄可能會被流放甚至因此而死,我與你無冤無仇,你這樣害我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原諒你?汪益綸,我說了,我不是你爹,我不會慣著你!”
汪益綸死死盯著方寧,眼底湧上恨意。
“如果不是你,這案首就是我的,是你搶了我的案首?”
“哈?你真搞笑,你沒本事,就不許彆人有本事?”
方寧不想跟他廢話了。
一個隻會將責任推卸到彆人頭上,總覺得全天下都欠著他的人,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做壞事被抓個正著,還要倒打一耙,顛倒黑白,完全不知道悔改。
汪益綸突然起身,撞向方寧,企圖奪門而逃。
方寧早有防備,她也沒做什麼就側身閃開,伸出腳去絆汪益綸。
砰!
汪益綸重重摔在地上,半天也沒能爬起來。
方寧居高臨下睨視著汪益綸:“你跑什麼呢?”
汪益綸疼得說不出話來。
掌櫃和店小二也已經被驚醒趕過來了。
汪益綸摔得太重,根本沒能再起來逃跑。
方寧問掌櫃的要了繩子,將汪益綸綁起來,拖著去縣衙了。
鐘縣令大半夜被吵醒,一肚子的火氣。
結果聽說了汪益綸做了什麼之後,怒不可遏。
“方寧憑自己本事拿到的頭名,你竟然因為這個要陷害方寧?還誣陷本官將考卷私底下給了方寧?好你個汪益綸,好大的膽子!”
“大人恕罪啊,學生隻是喝了幾杯酒,心裡有些不平衡,才說出那樣的話,不是有心的。”
“哼,像你這般惡毒之人,有朝一日若真是入仕了,那還得了?”
鐘縣令讓人連夜將長平縣的提學官請來,押著汪益綸帶上捕快去客棧搜查一番。
好家夥,竟然搜出了不少好東西。
這讓鐘縣令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將汪益綸下了監獄,並終身禁止他參加縣試,也就等於汪益綸這輩子都沒有可能再入仕,除非改朝換代,還抱上了金大腿!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折騰了大半夜,方寧這才得以休息。
翌日一早,又去考場參加第四場考試。
而汪益綸求陷害方寧作弊一事也已經傳開。
汪益綸住在縣城裡頭,梁安蓉提著菜刀就去汪家,質問汪家是怎麼管教兒子的,竟然這樣害她兒子。
梁安蓉在汪家門外罵了足足一個時辰,汪家的人龜縮在屋裡,連吭都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