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刺痛的嗚咽!
帶著倒鉤和血槽的侵刀傳遞到野豬身上的力道差點讓它被陳元扯翻在地!
但這並沒讓野豬產生恐慌的情緒。
反而讓野豬更加狂躁!
天寒地凍,它也餓了許久。
溫熱血液的刺激更激發起內心的恨意!
野豬轉頭就想用僅存的右眼去找到這個給它造成了滿身傷痕的人類。
但阿苦極有靈性!
看到野豬想要掉頭尋陳元,阿苦便悄悄繞到野豬身側,瞬間飛身扒上豬身,狠狠朝著柔軟的小腹來了一口。
野豬瞬間便開膛破肚!
野豬生命力本就在快速流逝,蠢笨的大腦此時更加沒有思考的空間,轉頭便又想要先咬死阿苦。
陳元眼見野豬轉頭,又是一個箭步,飛身上前,又一次狠狠從血洞將長矛紮了進去!
彈性的手感傳遞到陳元的手中,被紮中了心臟的野豬都沒來得及吼叫半聲,便直直倒地!
太陽落下山頭,一地昏黃鋪撒在雪白大地上。
秦素眨巴著眼睛,看著宛若披著金甲的一人一狗。
忽然想起村裡人之前常說的一句話來:
如果陳元把打老婆的手用來打獵,估計也能混出一番名堂來
陳元拿繩子綁了些粗壯木棍,做了個簡易的板車,和阿苦一個一邊慢慢拖著,才一點點把秦素和野豬挪回家裡。
阿苦都累得直吐舌頭。
“我去做飯吧”
陳元剛把秦素背到炕上,秦素就急著想要起身。
前兩日陳元就是借著疲累的秦素不抓緊做飯的借口打的她!
今天陳元打了一隻野豬,秦素更是生怕他借題發揮。
她雖然還是一瘸一拐的,但是這點痛比起挨打的痛來說,簡直都算是享受了。
但陳元卻把秦素按回了炕上。
手勁大到秦素大氣都不敢喘,還以為陳元又要找茬打自己了。
“駝你回來已經夠累了,彆再給我添亂了。”
淡淡說罷,陳元從櫃子裡掏出秦素的藥膏,扔給秦素。
又給秦素和阿苦各自倒了一碗水,陳元才拿出刀子來,拆解起地上躺著的龐然大物。
野豬皮沒什麼用,這隻野豬的皮現在破破爛爛的,陳元也不稀得要。
豬肉少說也有二百斤,兩人一狗肯定是吃不完的。
陳元打算留個十來斤的口糧,剩下的就叫秦素拿去賣了,換些錢回來,還了欠債。
雖說欠得不少,但是一頭野豬換的錢,也足以堵上大部分缺口。
至於豬心豬肝這樣的好東西,陳元打算一並做給秦素補補身子。
有他在,日子會好起來的。
沒必要和以前一樣過得苦巴巴的。
滿意地掂了掂剛剛剖出來的沉甸甸的豬寶,陳元洗好手,轉身熱起了鍋灶。
秦素在山上受了驚,這豬寶剛好用來給她安神。
“都這麼晚了,陳元還沒回來!彆是陳元知道自己空著手回來要被人笑話,不敢回家了吧?”
王芸吃著菜,和自己的老公,也是村長家兒子王啟明嚼著舌根,卻忽然聞到一股誘人的肉香。
吸了幾口,王芸猛然站起身來,問道: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肉香?好像是陳元家裡傳過來的?”
“是又咋了?他爛賭鬼一個,吃得起什麼肉?估計又是哪家街坊抹不下臉借他的唄。”
王啟明嚼著口中油香四溢的飯菜,不屑一顧。
王芸卻放下碗,用手背抹了一把嘴上的油,一邊往外走一邊嚷道:
“那可不行,秦素可還借了我六毛錢呢!我可得趕緊把錢要回來!”
砰!砰!砰!
“秦素,我知道你在家,開門!”
聽著門口傳來的暴躁的敲門聲,陳元皺了皺眉,轉頭看向滿臉恐慌的秦素。
“是隔壁的芸姐,我之前為了買糧向她借了六毛錢,她今天肯定是來要錢的!”
陳元記憶中的王芸囂張跋扈,更因為背後站著村長而蠻橫無禮。
雖說隻是從她手裡摳出了這麼一點小錢,但是想來秦素也為此受了不少委屈。
秦素細細擰緊藥膏的蓋子,一瘸一拐地下了炕。
她剛想去開門,王芸卻用上了更大的力氣砸起了門,大喊道:
“父老鄉親們都來評評理啊!秦素欠錢不還,天理難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