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讓秦素慢慢意識到,她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委屈。
秦素被吼了一嗓子,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起轉來。
王芸卻是不以為意,隻是陰陽怪氣的大聲“呦呦呦”了幾聲,指著屋裡的野豬道:
“我呸!撿來一頭死豬還說是自己打的,你害臊不害臊啊?就你們兩個瘦杆子,和那條土狗,能打死一頭野豬?說出去誰信啊!是不是啊,鄉親們?”
王芸一聲號召,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就是就是”的聲音。
秦素急得俏臉通紅,淚珠子又斷了線一樣往下掉。
陳元卻是波瀾不驚。
隻是淡淡道:
“你管我怎麼打來的?我一不偷二不搶,這野豬在我家就是我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倒是你動手打人,今兒個這事得給我個說法吧?”
今天的陳元,硬氣得讓王芸有點不敢信。
但王芸畢竟撒潑慣了,隻眼珠子一轉,就衝著人堆裡就喊道:
“王啟明!你給我過來!”
幾人同時抬頭看去,才看到梳著大背頭的王啟明早就在人堆裡看熱鬨呢,被王芸叫出名字來,才施施然走了過來。
“王啟明,你也聽見了,秦素都說她是自己摔的,陳元非得說是我動手推的,還要我給個說法!你說說,這事咋處理?”
王啟明也知道秦素就是團棉花。
所以他雖然向著自家媳婦兒,但還是佯裝公正,轉頭問秦素:
“秦素,你自己說,到底是你自己摔的還是王芸推的?”
陳元冷冷看著王芸,接著王啟明的話頭就說道:
“敢說假話,你就彆進這家門了。”
秦素被陳元的語氣嚇得淚珠子更是斷線一樣往下掉,但又怕陳元真不讓自己回家,心中委屈瞬間傾瀉而出:
“就是王芸推的!”
聽到秦素指認,王芸瞬間炸了毛。
她本來想衝著秦素吼,但是對上護在秦素身前陳元冰冷的眼神,心裡莫名一顫,便隻敢回頭對著鄉親們吼:
“好啊她個秦素!當時為了借錢給我跪下的那個不是她了是吧?你們看看,這才幾天!就成了這副嘴臉!”
陳元聽到這話,臉色又是一沉。
他隻知道秦素肯定受了委屈,卻沒想到竟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為了六毛錢,竟然都給她跪下了!
還要在鄉親麵前被這麼侮辱!
王芸不知道陳元所想,隻是吼了兩聲,膽子大了不少,回頭對著陳元又叫喊了起來。
“就是我推的怎麼了?你要怎麼”
沒等王芸說完,陳元就握住秦素雪白的柔弱無骨的小手,狠狠推到了王芸身上。
以陳元的力氣,饒是壯碩的王芸,也被推了個四仰八叉。
圍觀群眾頓時哄然大笑!
見王啟明怒目看去,才瞬間四散而去。
但王芸這般窘態,將會是這些日子裡不少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笑料。
“這下扯平了。”
陳元鬆開秦素的手,淡淡道。
王芸嫁到村長家之後,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一把拍開王啟明想要攙扶她的手,王芸又吼道:
“好啊陳元,都敢推我了!原先我還念著你是個廢物,發善心沒讓你們參加小圍!現在看起來,你倒是長本事了,這次小圍你必須得去!”
“一組六十斤的指標,要是達不到,就割你倆身上的肉抵!”
撒完潑,臉都氣綠了的王芸拉著王啟明轉頭就走。
“彆的小組有五六個人都可能達不到指標!我和你就兩個人,怎麼可能三天打到六十斤肉嘛!”
秦素喃喃著,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掉。
她知道,王芸是把他們一家子不留餘地往死裡搞呢!
要是完不成指標,家裡東西都得被搬空不說,他倆還得被戴上不積極參與集體勞動的高帽!
那他們這輩子可就完了!
不過陳元倒是冷靜很多:
“哭啥哭?吵到我做陷阱,明天打不到獵物你給我補?”
看秦素乖乖閉上嘴,陳元就把做好的豬寶端到她麵前,自己則是打算去改良一下捕獵的工具。
這對彆人來說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
但是陳元已經有了計較。
若是他的話。
可也未必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