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忍不住就這麼打量著她。
月色之下,那張俊俏的臉似乎有些微微泛紅。
以至於,那委屈巴巴的模樣,越發深入人心。
她不由得問道,“怎麼,裝可憐這技能,莫不是禹王親傳?”
不但傳了紫瑜郡主,也傳了公孫羽?
聞言,公孫羽忍不住一笑,“義父可學不來這模樣。”
阿萱跟著一笑,“我也覺得,倘若禹王在世,見你時不時的便是這幅神情,必定把你的臉皮都薅下來。”
“嘶……”公孫羽倒抽了一口涼氣,“聽著就疼,小萱萱真是狠。”
阿萱仍是笑,不解問道,“那你這模樣,是跟誰學的?”
聞言,公孫羽臉上便不由得露出幾分溫煦的輕柔,“自然是紫瑜。她生性膽小,當年義母被人殘害,我與義父尋到紫瑜的時候,她那小小的身子縮在角落裡,臉上臟兮兮的,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不知有多惹人心疼。”
聽著公孫羽這樣形容紫瑜郡主,阿萱忍不住對天翻了個白眼。
許是察覺到了阿萱的神情,公孫羽嘴角含笑,“她如今是被皇上寵壞了,幼時,還是很貼心的。”
阿萱依舊沒說話。
隻冷笑了一聲,拎起酒壇喝了兩口。
知曉阿萱與紫瑜郡主不對付,公孫羽倒也沒再說什麼。
而阿萱也是仰頭望月,時不時飲上一口。
待酒壇空了,身旁也早已沒了公孫羽的身影。
倒也並不驚訝,而是躍下屋頂,回屋睡大覺去。
睡前,她將玉簪取下,置於桌上。
看著那玉簪,阿萱腦海中想到的卻是粱煜親手刻下的那根。
隻是,那根早就被她扔進火裡,化為灰燼了。
十日後。
紫瑜郡主的腳傷已是大好。
恰逢八月十五,正是人月兩團圓的日子,淩城的街上會有花燈,紫瑜郡主自然是興致盎然。
“好不好嘛煜哥哥,你就陪我去嘛……”紫瑜郡主拉著粱煜的手臂撒嬌,一心想去逛逛花燈會。
粱煜略有無奈,“你腳傷剛愈……”
“沒事的,淩城重建才一個多月,這花燈會必然也不會太過好看,我隻是想要才出去逛逛,這幾日,我都要憋死了!”
紫瑜郡主嘟著嘴,撒嬌的語氣令人無法拒絕。
就在這時,阿萱前來稟報軍務。
可剛一進門,紫瑜郡主的視線便落在了她頭頂的那根玉簪上。
當即麵色一僵,她指著阿萱的發髻,聲音都有些不自然,“這,這玉簪是?”
紫瑜郡主的樣子不但讓阿萱疑惑,也讓粱煜起了疑。
他不是沒發現她頭上多了根簪子,事實上,她戴上簪子的第一日他就發現了。
隻是,那簪子成色並不好,他以為是她在城中巡視時買下的。
但看紫瑜郡主的反應,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於是,沉聲問她,“這玉簪有何不妥?”
紫瑜郡主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沒有,我,我隻是覺得這玉簪跟我義兄的那根好像。不過,應該隻是像而已。”
說罷,眼神瞥了阿萱一眼,染著輕蔑,讓人很不舒服。
於是,阿萱對著紫瑜郡主一笑,“不是像,這就是公孫羽臨走那晚送的。”
“什麼?!”紫瑜郡主一驚,隨即又發覺到自己是失了態,便又扯著嘴角笑道,“不,不可能。那玉簪是我義兄生母的遺物,此生隻會給他的妻子!”
聞言,阿萱臉上的笑意一僵,頓時覺得自己的腦袋都重了幾分。
這……
公孫羽怎會將這簪子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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