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下意識地看向粱煜。
見他那雙陰森的眸子正盯著自己,阿萱竟是莫名有幾分心虛。
可轉念一想,她心虛什麼?
她跟公孫羽是有婚約的,如今拿了他娘親的遺物,又有什麼關係?
而紫瑜郡主的臉上,不自覺地透出了惱怒,似是不甘心地又問了一邊,“當真是我義兄給你的?”
阿萱眉心微擰,拔下發簪遞給紫瑜郡主,“若不然,你辨一下真假?”
看著阿萱手心裡的發簪,紫瑜郡主的眼睛都快要瞪穿了。
根本不需要拿過來仔細觀看。
那玉簪的樣式,成色,絕對就是公孫羽的那支沒錯!
可……
這才幾日?
義兄怎麼可以將如此貴重的東西送給那賤婢!
眼看著紫瑜郡主的表情越發難以控製,阿萱嘴角卻是勾起了笑意。
將玉簪仔細收入懷中,方才挑眉笑道,“我記得,先前郡主曾說,這世上若能有人配得上公孫羽,那一定就是我了。怎麼如今看著這發簪很不甘心似的?”
這演技,實在拙劣。
阿萱再一次想不明白,上一世的自己,怎麼就會輸給紫瑜郡主這等無腦的白蓮花呢?
紫瑜郡主這才反應過來,嘴角扯出一抹笑,“怎麼會呢?阿萱妹妹跟我義兄的婚事,是煜哥哥親自定下的,煜哥哥還冒死為阿萱妹妹準備了嫁妝呢!我最在意煜哥哥了,自然也跟煜哥哥一樣,希望阿萱妹妹幸福呀!”
紫瑜郡主的每一聲‘煜哥哥’,都讓粱煜的臉色沉了幾分。
想到自己親手寫下的婚書,想到那張上好的白虎皮,他便憤怒自己當初的決定。
等回了京,他定要親手燒了那張老虎毯子!
可,紫瑜郡主又如何會不知道,此刻的粱煜是不高興的呢?
她根本就是刻意為之。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義兄到底是抽了什麼風,居然把那樣貴重的玉簪就這麼輕易地給了那賤人,但這事兒總算是能讓粱煜看清楚,他喜歡的到底是怎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才與她義兄認得幾日,就已經私定終身了。
還真是不要臉!
而且,她方才所說的一番話,看似是惹了粱煜不悅,可事實上,這隻會加深粱煜與阿萱之間的矛盾。
看著粱煜臉色越發難看,紫瑜郡主決定,再加一把火。
她快步行至阿萱的身邊,親昵地挽住了阿萱的手臂,衝著粱煜道,“煜哥哥,阿萱妹妹日日巡城,定是無聊壞了,我們一起去逛燈會,好不好嘛!”
好惡心。
阿萱無比厭惡地將手抽了出來,眉心緊擰,“我不喜歡逛燈會。”
“也好。”
阿萱的話還未說完,粱煜便已是起身開口。
他看著阿萱,深沉的眸子凝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一起去。”
阿萱對上他的目光,嘗試著反抗,可很顯然,粱煜這副神情的意思是,不去不行。
無奈,隻能點頭應了聲,“是。”
“太好了!”紫瑜郡主歡欣雀躍,這便衝著那小丫鬟道,“你快去準備準備,咱們等天再暗些就出發!”
“是。”小丫鬟應聲離去,紫瑜郡主便又小跑至粱煜的身邊,拉著粱煜的衣袖,撒著嬌,“我聽說,今個兒街上還有做花燈的活動,煜哥哥一會兒跟紫瑜一起做好不好?”
粱煜沒有應聲,那雙黑沉的眸子一直盯著阿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