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阿萱的出現。
那蒙麵男子緩緩轉過了頭來,月色之下,那一雙眸子份外清冷深幽,看著她的眼神不帶半點穩定。
一句話都沒有說,男子收起長劍,便是飛身而去,隻餘滿地的屍首,以及……
隱藏於血腥氣之下的,那一絲不易被察覺的,月麟香。
回到囚車旁,阿萱一臉心事重重。
一旁的薑炳卻還在喋喋不休。
“你上哪兒了!你怎麼能將我一個人留在這兒,我告訴你,倘若我死在這兒,你也難辭其咎!”
話音落下,阿萱卻猛地看向他。
雙眸染著幾分怒意,惹得薑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怎,怎麼了?我說錯了?我可是朝廷命官,我若是死……”
薑炳沒敢再說下去,因為阿萱的長劍,已是抵在了他的喉頭。
“你也知道,你是朝廷命官?”阿萱眉尾輕挑,“身為朝廷命官,卻貪汙行賄,買賣官員,你對得起朝廷還是對得起百姓?”
被那把劍抵著,薑炳沒敢再說什麼,可是很顯然,他一臉不服氣。
阿萱收起了長劍,冷聲道,“等入了京,我便將你丟進刑部大牢,到時候,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說罷,她便翻身上馬,帶著囚車一路回京。
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
惹得薑炳在車內一個勁地喊著,“是你帶我上京的,你怎麼可以不管我?我,我要見皇上!”
阿萱卻是理都沒理他。
一路駕著馬車進京,天不亮就已經將薑炳扔進了金羽衛的府衙。
“綁起來,等天亮了就扔刑部去!”阿萱下了令,隨即便離開了。
而此時,鎮遠王府內。
粱煜正坐在桌案前,借著桌上那昏黃的燭火,處理著胸前的傷。
有人推門而入。
從他手上接過了傷藥,而後替他處理起了傷口。
粱煜冷著眸子,看著在他胸前忙活的那一雙小手,一句話都沒有說。
阿萱卻是忍不住抬眸查看了一下粱煜的臉色。
隻見他唇色都泛著白,顯然是失血過多導致。
她那一劍,雖然沒有傷及粱煜的要害,可總歸是不算輕的。
她就知道他的傷會裂開,也知道他定然不會讓人旁人知道他去幫了她,定會自個兒處理傷勢。
所以她才匆匆趕了回來,替他處理傷口。
隻是,他們分明是已經鬨僵了。
她不知道,眼下這樣,你幫我,我幫你的,到底算什麼。
她替他傷藥,包紮。
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囑咐道,“爺最近,還是莫要與人動武的好。”
粱煜冰冷的眸子微微有了一絲閃動,看著她嬌小的側臉,好一會兒,才從喉間發出沉悶的一聲,“恩。”
阿萱從懷裡取出一瓶藥,“是補血益氣的丸子,爺每日吃上兩粒就行。”
外頭的天色,已是微微發亮。
粱煜看著藥瓶,依舊隻是淡淡地‘恩’了一聲。
“我走了。”阿萱說罷,便是轉身離去。
那扇房門開了又關,寂靜的屋內,除了那快要燃儘的燭火,以及桌上的那瓶藥之外,好似再無什麼可以證明,方才有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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