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一句話,便讓劉翁愣住了。
他靜靜地看著阿萱,雙眸透著幾分篤定,“他曾是我門下。”
“所以呢?”阿萱反問。
劉翁皺了皺眉,“當年他投奔我時,隻是個窮書生,是我一手將他栽培起來!當初五皇子之亂,也是我廢了心機保他!”
阿萱點了點頭,“恩,所以呢?”
所以,仲太傅不會背叛他!
劉翁死死盯著阿萱,可心中呐喊著的那句話,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
阿萱卻是歎息了一聲,“今非昔比,當年的仲太傅或許隻是個受您恩惠的窮書生,但,如今的仲太傅可是能頂大棠朝堂半邊天的人物,劉大人是如何覺得,他會聽您的?”
“除去已經死了的仲恩,仲太傅膝下還有三個兒子,您為何會覺得,他會幫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七皇子打天下?”
“當初,您與禹王之間的爭鬥是如何會輸的。我那會兒還小,不知道。但如今我卻可以肯定,您輸在了太過自負,太過想當然!”
“就是您還活著,仲太傅最後也未必會聽您的,更何況,您死了?”
“這大棠的天下,興許會亂,但您放心,皇位,絕不會是七皇子的!”
“您窮儘一生的算計,隻是替他人做嫁衣。”
“簡直愚蠢!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是前朝宰相!嗬,真是可笑!”
阿萱說到最後,言語間已然充斥著輕蔑。
劉翁不由自主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死死瞪著阿萱,“你,你信口雌黃!胡言亂語!”
“我是不是信口雌黃,劉大人您心裡最清楚不過了。”阿萱冷眼看著他,銳利的雙眸透著嗜血的殺意。
劉翁愣住了。
他不解為何阿萱會突然對他起了殺意。
可,她的眼神太嚇人了!
劉翁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見狀,阿萱卻是忍不住一聲冷笑,“嗬,你放心,我不會殺你。讓你死那麼痛快,是便宜你了。你就好好的待在這間永不見天日的牢房裡,孤獨地死去吧!”
“你,你……”劉翁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是因著知道自己費儘畢生心血的計劃最終成了空談,也因為口口聲聲說要與他合作的阿萱突然湧起的仇恨。
他,似乎是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事了。
他怎麼可以忘了呢?
是他下令放箭,害死了她的萋萋啊!ebiz
“來人!”阿萱一聲令下,當即便有幾名獄卒過來,“大人,有何吩咐。”
“自今日起,一日三餐好好伺候劉大人,每日加強巡視,不許劉大人自儘,否則,他一死,你們也都跟著他陪葬!”
陰冷的聲音回蕩在這陰暗的牢房內,隻讓獄卒們嚇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當即連連應著是。
阿萱打量了劉翁一眼,這才挑眉一笑,“對了,扯去罪人的腰帶,免得他趁你們不備,吊死在這兒!”
聞言,獄卒們忙是進了牢房內,也不管劉翁如何掙紮,三下五除二便扯去了他的腰帶。
以至於,褲子就這麼落了地。
一雙瘦弱的雙腿就這麼被眾人瞧見了。
阿萱冷眼看著,“這褲子穿不上,就拿出來,彆回頭絆倒了劉大人。”
“是!”獄卒聽令,又搶過劉翁的褲子。
哪怕當年輸給了禹王,劉翁都未曾受過這等恥辱,當下隻氣得渾身顫抖。
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