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不可遏,當下就要問罪。
可紅微卻是驚呼著,“你們這幫禦醫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來給我們統領瞧瞧!”
“胡鬨!”皇後眉心緊蹙,“受傷的分明是宛妃,應該先為宛妃醫治才是!”
說罷,皇後便看向禦醫,那禦醫會意,當即就朝著正哭得梨花帶血的宛妃走去。
卻是被紅微攔下了,“宛妃隻是皮肉傷,上些藥就好,可我們統領這是犯了癔症了呀!”
癔症?
阿萱猛地看向紅微,卻見紅微借著替她整理頭發的動作,衝她使了個眼色。
在宮中行凶,饒是皇上免了她死罪,這活罪她也躲不過。
可,犯病一說就不一樣了。
當下,心領神會。
而粱煜眉心微擰,目光落在了阿萱的身上。
阿萱是他養大的,性子火爆剛烈,卻不至於那般衝動,饒是當著皇上的麵都不加收斂那渾身的殺意。
就聽紅微道,“是啊!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發現的,好似隻要一提萋……”紅微說到這兒,裝模作樣地捂住了阿萱的耳朵,而後用嘴型告訴眾人,是‘萋萋’。
這才又接著道,“阿萱就會發病,狠起來的時候六親不認,像頭瘋了的狼一般。這段時日倒是好多了,可誰知方才宛妃不但提了,還說已經殺過一個不介意再多殺幾個,阿萱就犯了病了!”
已經殺過一個,不介意再多殺幾個?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會是從禹王之女口中說出來!
紫瑜郡主瘋狂搖著頭,“我,我沒有……”
紅微厲色道,“宛妃當著皇上的麵都敢如此信口雌黃?你身後那些宮女都是人證,一問便知,我倒是不信她們都敢欺君!”
欺君之罪,那可是要砍頭的。
紫瑜郡主身邊並無心腹,從前貼身的宮女丫鬟都被她自己給作沒了,如今的這些人哪裡敢為了她欺君?
當下一個個低垂下腦袋來,皇上等人不問,她們便也不出聲。
可那模樣分明就是默認了紫瑜郡主說過那些話。
皇後卻是問道,“萱統領醫術高明,若真有癔症怎不醫治?本宮記得當初宛妃癔症,都還是她治好的。”
“因為醫者不自醫。”清冷至極的聲音傳來,透著幾分不耐,像是在回答一個極為愚蠢的問題。
是粱煜。
此刻的他,麵色陰冷,周身都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戾氣。
那日萋萋突然退出了他的保護範圍,連他都是吃了一驚。
事後,紫瑜郡主哭哭啼啼地跟他保證說她真的隻是被嚇壞了,隻是不小心踩到了萋萋才使得萋萋往後退了兩步。
他選擇相信。
卻沒想到,真相竟會是如此。
他上前,將阿萱打橫抱起。
阿萱自是掙紮,可對上他那雙陰冷至極的眸子時,她愣住了。
粱煜轉身,垂眸看著紫瑜郡主,眼底隱著陰狠的殺意與鄙夷,“倘若阿萱身邊的人再出什麼意外,你這雙手,這輩子都彆再用了。”
言下之意,他會廢了她。
筆趣鴿